“若是他没有反应,或是无力回天,说明我猜的不错,宋师道的确受伤不轻,无法轻动。”
“到时候,咱们便动用你韦师伯这个棋子,等李阀大乱之后,咬下关中这块肥肉。”
“只要能够联通关中、汉中、南方诸地,就算日后宋师道父子联手出山,也无力回天了。”
见祝玉妍这么说,婠婠镇定不少,但还是有些担心。
“那万一,宋师道的伤恢复的够快怎么办,或者他利用我们去打李阀,然后他再出来收拾残局,这可怎么办?”
祝玉妍笑道:“傻徒弟,你忘了我先取襄阳吗?”
“襄阳是宋阀出兵的前哨战,一旦失去襄阳,宋阀想做什么都不容易,所以他必须保住襄阳。”
“否则,襄阳易守难攻,一旦落入我们手中,宋阀的任何动作都会被牵制住,就算是想做黄雀,也飞不起来。”
“襄阳,才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关键。”
“拿下襄阳后,再多的阴谋,都毫无作用。”
婠婠至此彻底放心下来,忙道:“既然如此,那我立刻去安排,以雷霆之势,拿下萧铣之后,出兵襄阳。”
祝玉妍也是激动不已,热血沸腾,两眼之中,仿佛浮现日后阴癸派鼎力天下的模样。
茫茫大海之上,五桅大船劈波斩浪,缓缓驶入郁水之中。
遥望远方,一座石城屹立在雄山耸峙的山岭之上。
沿郁河还建设了数十座大货仓和以百计的大小码头,码头上泊满大小船舶,河道上交通往来不绝,繁荣兴盛的气势,无比壮阔。
在海上漂流许久,白行简终于再一次回到岭南地界。
楼船泊岸,早有十多名宋家派出的青衣劲装汉子牵马迎接,人人精神抖擞,虎背熊腰,无一不是强捍的好手,对白行简均执礼甚恭,露出崇慕尊敬的神色。
为首之人,乃是一身穿葛袍的白须老者,童颜鹤发,脸上光洁无比,没有一丝皱纹。
白行简刚刚下船,老者便犹如一股清风落在他的面前,伸出苍老的手掌,朝着白行简手腕脉门抓去。
白行简见状也不反抗,盖因他知道老者的身份。
药王孙思邈,白行简当年自终南群山之中拐回来的医道宗师。
看孙思邈的样子,便是得知自己和宁道奇一战,也知道江湖传言自己深受重伤的消息,才会第一次踏出山城药房,赶在第一时间给白行简把脉。
“咦?”
摸上白行简脉门的瞬间,孙思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本以为,白行简受伤不轻,结果一上手才发现,白行简的确受了伤,但远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甚至不需要他出手,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不过,孙思邈人老成精,知道白行简明明没有重伤却传出重伤的消息,必有缘故,惊讶之后便收回手掌,沉声道:
“少主放心,您的伤不碍事的,老道已经配好了药,请速速随我前往药房。”
说完,拉着白行简便往山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