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黄山官邸。
对于八路军刻意营造出来的鲁西南大捷,惹得老头子甚为不满。
“娘希匹,诸多报纸公然刊登八路军鲁西南大捷之事,为何你军统没有提前发觉?”
戴春风低着头,听着老头子的训斥之言,心里暗自骂娘,对后方诸多报刊发版进行监管,不是中统那帮狗东西的负责的嘛?
待老头子脸色稍缓之后,戴春风微微抬起头来:“校长,学生此番请来,实乃有关于军国之大事汇报!”
“日前,我军统潜伏在濮县的情报人员上报,新八军高树勋部接连收复蒲阳、濮县两座县城,此乃我国军在敌后前所未有之胜利,可喜可贺啊!”戴春风道。
“娘希匹!”老头子闻言,脸上并没有喜色,反而一杵手中的拐杖,又开始骂娘:“此等大事,他高树勋为何没有提前汇报,难道他在冀鲁豫真的成了割据一方的土皇帝,无视政府的存在?”
“校长,请容学生道清其中的原委,之前您下令第一战区不得出动一兵一卒,可是当时八路军与日军战事焦灼,日军在两濮地区守备力量空虚,对于新八军来说,乃是千载难逢之良机!”
“其实高树勋乃是为校长您考虑,当时如果上报军委会,一方面难免会被八路军提前知晓,届时双方定会扯皮,能否收复两濮地区尚两说!”
“另一方面,如果事后八路军派人来问询,大可推脱此乃高树勋的个人行为,军委会并不知情,此乃两得之举,何乐而不为?”戴春风接连说道,言语之中不乏为高树勋开脱之意。
“哼,他高树勋能有这等为国操劳之心?”老头子冷哼一声道。
戴春风接着说道:“校长,依学生之见,还是尽快将此事坐实,既然山城的诸多报纸大肆宣传八路军鲁西南大捷之事,那就趁着目前的热度,在报纸上刊登我国军在敌后收复两濮地区之大捷!”
“如此一来,不管八路军在怎么不满,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国军部队占领两濮地区!”
谈话结束之后,老头子通过侍从室转达了一封任命,任命新八军军长高树勋为鲁西行署主任。
话分两头,指挥部的一名作战参谋急匆匆的找到周维汉,附耳轻声说了几句话。
“好,我知道了,时刻保持通讯,我要随时都能知道新八军在两濮地区的一举一动!”
“是!”作战参谋应道。
对于新八军的动作,八路军一直在留意着,在此之前双方就矛盾丛生,只不过谭林力主做好新八军的统战工作,八路军上下一直保持着忍让的态度,再加上有统一战线的名义压在身上,否则依照周维汉的个性早就对新八军下手了。
此次故意将两濮地区这个诱饵抛出来,也不失为一个打压的借口。
战前,周维汉就与谭林打了一个赌,假若新八军对两濮地区动手,那以后针对新八军的工作需要做出改变,需以周维汉的想法为主。
事实证明,没有人能经受得起摆在眼前的诱惑,刚刚作战参谋汇报的就是王泽南上报的新八军的动向。
周维汉转头看向正在与副总参谋长道别的韩旅长,心中念头浮现,现好的劳力不用,还等什么?
“参谋长,周**,我今天真的要走了,眼下河泽驻扎了将近两万人,人吃马嚼的,光是粮食方面的消耗都不是一个小数目!”韩旅长道。
“那就回吧,伤员就暂时留在河泽,等养伤养的差不多了,再让同志们回去!”副总参谋长道。
韩旅长冲着周维汉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却又被周维汉拽住了胳膊。
“还有事?”韩旅长一愣。
“老韩,还真有点事,不过是大好事!”周维汉笑道。
“好事?什么好事?”韩旅长狐疑的看了一眼周维汉,又看了看一旁的副总参谋长。
“参谋长,刚刚王泽南同志来电称,新八军第6师要从蒲阳撤退!”周维汉道。
副总参谋长诧异道:“这才不到两天的时间,活就干完了?”
“新八军的活干的太潦草了,弄得两濮地区怨声载道,高树勋这一招杀鸡取卵,怎么可能站得住脚,再待下去,两濮地区的大户就该举手欢迎咱们进驻了!”
“我看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人心已经偏向咱们这一方,此时出兵时机最为合适,他高树勋想要摘桃子,也不看看个子够不够高!”周维汉沉声说道。
三言两语之间,韩旅长就缓过味来了,随即眉头皱了起来:“新八军可是国军的部队,贸然动手,破坏统一战线的罪名可顶不住,上级知道这件事吗?”
“上级?你指的是哪个上级?上级不就在眼前吗?”周维汉指了指副总参谋长道。
“合着你们心里早就有盘算了,那需要我教导七旅做些什么?”
“新八军原先以朝城、范县为根基,时不时的向着周边的根据地渗透发展,两濮地区的地盘太大,以新八军目前的实力吃不下,目前新八军第6师已经有了从蒲阳撤退的迹象,我观高树勋之意,乃是要舍弃西侧的蒲阳,而后集中兵力占据东侧与范县相连的濮县,此后将濮县、范县、观城作为发展的根基!”
“这么看来,高树勋倒是不贪心,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韩旅长道。
“不贪?他是不敢,新八军要是将蒲阳、濮县都占了,那跟咱们八路军是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也不看看新八军现在是个什么处境?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他不会不懂!”周维汉冷笑道。
“那咱们这次怎么办?”韩旅长心中意动。
教导七旅所在的梁山军分区原本是以寿张为中心,向北部的阳谷、南侧的郓城发展,之前与范县的新八军一部多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