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激动不已,看着毛润泽垂涎三尺。
如此人才,还考什么科举,直接将其留在兵仗局才是正理。
孙福冲动之下,脱口而出道:
“毛公子,要不您别去参加科举了,直接留在我们兵仗局吧。”
“到时候本官向陛下请旨,一样可以给你弄个一官半职的!实在不行,本官这主事让给你来做也可以!”
孙福言诚意恳,所说的话语也确实是发自肺腑。
毕竟自孙福开始在兵仗局当差以来,莫说是对毛润泽这样的外人,即便是对自己所管辖的工匠,也是一样公正不阿,走后门的时候更是一次也没有发生过。
所以他能说出这般话语,早就已经打破了他固守的原则。
可即便这样,孙福也无怨无悔。
无他!
实在是毛润泽所展现的种种,值得他如此对待。
只不过。
他还是低估了科举对于读书人的分量。
当毛润泽在听闻此言后,神情色变的同时,再次看向孙福的眼神都开始变了。
若说之前,毛润泽是一副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模样,那在孙福说出这般招揽的话语后,毛润泽已然变成了一副堤防防备的架势。
进兵仗局?
让自己来这里当一个工匠吗?
怎么可能?
自己堂堂的读书人,在怎么着也不能自降身份啊!
士农工商。
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是千古不变的共识!
让自己去当个工匠,这怎么可能!
且不言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就是家中的长辈,也不会同意自己此举的。
要知道毛润泽虽然不是出自什么书香世家,但祖祖辈辈亲戚朋友也都是知书达礼之辈,自己若是放弃科举跑来这当一个工匠,家里的那些长辈不疯掉才怪。
故而。
毛润泽眉头皱起,一脸抗拒的看向孙福。
或者。
在孙福的眼中,他这是充满诚意的邀请。
可在毛润泽的眼中,这般话语无异于是在断掉自己的前程。
观念不同的两人,怎么可能达成一致?
毛润泽也就是看在对方的身份上,不能直接愤起喝之,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冷声回绝道:
“孙大人,学生谢谢你的好意了。”
“不过和科举相比,学生还是更愿意投身科举,继而光耀门楣。”
“至于这般话语,还请孙大人以后不要再说了。”
“学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举人而已,平日里因为喜好看一些杂书,所以话语就有些不着边际了。”
“再者,学生自小读书,家里的农活都没有操持过,可谓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让学生这样的人去了兵仗局,又有什么用?”
“所以,学生谢过孙大人的好意,也感谢孙大人的赏识,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就此作罢就是。”
毛润泽话语一顿,继续说道:
“等这马车停下,学生就和大人拜别,日后学生若是能金榜题名,定来向大人贺喜。”
毛润泽不急不缓,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而他这般生冷的言辞,也让对面满腔热忱的孙福,如同当头淋了一盆冷水。
就如之前所言一般,孙福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毛润泽的种种想法也确实是让他找到了珍宝的感觉,可是强扭的瓜不甜,如此人才却执拗的想着科举,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孙福心中一阵酸涩,看着一脸坚决的毛润泽愈发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