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
天色刚刚变亮。
凛冽的寒风,显得愈发刺骨。
可就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一直黑色卡盔甲的军伍,却在策马疾驰。
而在队伍最前头,一道金黄色盔甲,更是在晨辉的照耀下,灼灼生辉。
虎贲军五万余众。
在发现鞑靼后勤补给兵武的存在后。
当机立断,根本没有丝毫耽搁, 快马朝着对方扎营的所在奔去。
与此同时。
在他们前方十多里地的一出凹地当中。
数百座帐篷,孤零零的立在草原上,仿若一个个洁白的蘑菇一般。
营地之中。
马车无数,辆辆满载。
炊烟袅袅之余,陆续有人从帐篷之中走了出来。
看那模样,就好似是刚刚睡醒一般。
此刻的他们, 还没有发觉危险的靠近。
也没有人注意到, 在距离他们数里开外荒草之中,正有人拿着望远镜,偷偷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处营帐之中。
大多数鞑靼子弟都已经走出营帐。
剩下的一些,要么是在穿衣,要么是正准备起身出去。
仅有那么几人,还依旧躺在自己的羊皮睡袋里,紧闭双眼,想多睡那么一会。
“巴图,快起来吧!”
一名男子一边摇晃着身旁的羊皮睡袋,一边出言催促道:
“待会将军过来,看到你还躺在这里,该抽你鞭子了!”
巴图被摇晃的烦躁,慢慢从睡袋之中伸出一支手,制止住了这名男子摇晃的动作,呢喃不清的说道:
“你帮我盯着点,我再眯一小会,丑时我才回来睡觉,实在是太困了。”
男子见状,一脸无奈, 也懒得再继续招呼巴图, 起身就要出去吃饭。
可是他刚站起身形,一旁躺在睡袋之中的巴图,又突然含糊不清的低声喃语道:
“白音,外面敲鼓干什么?”
“集合的号令变了吗?怎么不吹号角了?”
嗯?
男子一愣。
眉头微皱之余,有些不明所以。
侧耳仔细倾听了少许的他,根本就没有听到巴图所言的鼓声。
再者,他们这营地之中,也从来没有准备那无用的东西啊!
鞑靼男儿,冲锋依靠的是号角,撤退用的也是号角,不同的音调,代表了不同的意义。
哪里会像汉人那般麻烦,两军对战准备一套战鼓不说,还要准备一套鸣金的东西,可准备那么多,于战事又有何益?
碰到他们鞑靼兵马,不一样吃瘪!
白音嗤笑一声。
还以为巴图是在说胡话,懒得搭理的他, 低头又踢了一脚睡袋后, 作势就要朝着营帐外面行去。
忽然。
白音停了下来。
瞳孔猛然放大的同时,整个人一瞬间呆在了当场。
入目所见。
在那巴图的脑袋下,枕着的赫然是一个箭囊。
箭囊!
鼓声!
若是到了这般地步。
白音还联想不到什么的话,那他这么多年的军伍生涯,可就全部白玩了。
一瞬间的功夫。
白音仿若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整个人大脑瞬间变得清明之余。
直起弯下身,将巴图枕着的箭囊一把夺过,接着就伏在地上开始仔细倾听起来。
“啊!”
“你干什么!”
“我的脑袋,白音你干什么!”
巴图睡眼朦胧,一边揉着自己磕在地上的脑袋,一边冲着白音埋怨。
“闭嘴!”
一道厉喝传来。
生生打断了巴图的埋怨不说。
也让营中之中正在忙碌的众人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