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的话语刚刚出口。
站立在其面前的谷大用。
见到陈远开始动身之后。
一边转身朝着门外走去的同时,更是一边开口冲着身后的陈远说道:
“陈大人,你今天怎么啰里啰嗦的,还说那些干什么,早日将这两人审讯完毕,确认天津卫城之中,再也没有其同伙,吾等才早日心安啊!”
陈远听闻到谷大用这般一说,神情顿时开始变得更加纠结起来,抬头看了看已经朝着门外行去的谷大用,陈远满面苦涩的同时,更是快步朝着他追了过去,到了谷大用的近前之后,更是一边观察着谷大用的神色,一边试探着问询道:
“谷公公,就是因为如此本官才有些着急啊,你说用不用将那东厂之人也叫上几个,没准到时候他们能帮着公公搭上一把下手呢。”
谷大用听闻此言,脚下步伐根本就没有丝毫停滞的意思,挥了挥手说道:
“不用,咱家去就可以了,还用那些东厂番役干什么,他们不是嘴硬吗?寻死吗?没事,咱家去了,绝对叫他们后悔投胎!”
谷大用不说此话还说,他这般一说,顿时让跟在其身后的陈远,越发坚定了谷大用这般作为,是准备教训这两个女真余孽,继而泄愤的念头。
想到这里的陈远,神情变得更加纠结的同时,眉头也忍不住开始皱了起来,紧紧跟在谷大用身后的他,更是抓耳挠腮的思索着,自己到底该用何般言辞,才能劝说谷大用放下泄愤的念头,继而寻找东厂出手,帮着他将这两人审讯完毕。
“谷公公,那两个人可是仅存的活口了,本官在出来之前,已经告知手下,用参汤给他们吊命了!”
……
“谷公公,本官现在就担心,此次露面的这十三个女真余孽,仅仅只是他们大队人马中的一部分,有没有可能他们还有帮手藏匿在他处?”
……
“谷公公,刚才本宫让那刑吏审讯的时候,也是心惊胆战啊,那两个人仿若一心求死一般,害的本官那刑吏动手之时都要束手束脚,生怕一个不好遂了他们的心愿。”
……
“谷公公,你说……”
谷大用大步向前。
陈远跟在后面不停的絮絮叨叨。
开始的时候,谷大用还回答宽慰陈远几声。
可是随着陈远的话语不停,走在前面的谷大用又是人精一般的存在。
心中稍稍一想之后,就大概猜出了陈远说出这些话语的意图,眉头微皱的他,在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后。
干脆停下了前行的步伐,接着转过身紧盯着身后还要开口的陈远,神情淡漠的开口问询道:
“陈大人,你就直说的,你是不是担心咱家过去,会要了那两人的小命?
你是不是担心,咱家在刑讯方面没有丝毫经验,此次前去只是为了泄愤?”
陈远听闻到谷大用如此直白的问询,眉宇之间微微露出一些尴尬的神色。
谷大用见到他这般模样,顿时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嗤笑一声之后,到是没有丝毫不悦的意思,看着对面的陈远,稍稍思虑过后,开口言道:
“陈大人,这般说吧,此事本就和咱家没有关系,属于你分内之事,但是因为其事涉殿下安危的缘故,咱家才动身前往,也正是因为事情涉及太子殿下,所以咱家行事也就自有分寸。
陈大人尽管放心则是,说出来你或许不信,咱家当年,也曾在东厂之中混过一段时间的。”
谷大用说完此话之后,站立对面的陈远,顿时露出了惊诧而又惊喜的神情,谷大用看到陈远这幅模样,露出一抹冷笑之后,更是轻轻补充道:
“而且,当年的咱家,在东厂之中,也是混的不错的存在。
所以陈大人你自请放心就是,事涉太子殿下安危,咱家绝对不会胡乱为之的。”
陈远听闻此言,脸上布满惊诧神色的同时,之前心里的担忧和纠结,更是开始慢慢消散起来,而且听闻到谷大用这般言语,陈远也明白谷大用知晓这里面的轻重缓急,所以放下心结的他,对着谷大用又是躬身一礼,肃声说道:
“刚才是本官误会谷公公了,还请谷公公勿怪!”
谷大用听到陈远这般话语,哈哈一笑之后,直接上前搀扶起陈远,接着抓着他的手腕,两人一起朝着天津卫府衙的方向行去。
……
天津卫府衙门口。
陈远微微侧身,对着谷大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两人一同朝着府衙之中的监牢所在行去。
和谷大用并肩而行的陈远,在旁不断指引道路的他,走着走着眉头一皱,看着身无长物的谷大用,忽然想起一事的他,转头对着身旁的谷大用开口问询道:
“谷公公,那监牢之中,诸般刑具已经全部使用过了,您是否需要准备什么特殊的物件,若是需要的话,您提前告知本官一声,本官马上就差人前去备至!”
谷大用听闻到陈远的问询,轻轻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不用,怎么对付这两个人咱家还没有想好呢,等去了之后看看情况再说吧。”
谷大用轻言淡语,继续朝着前方大步行去。
可是跟在起身旁的陈远,在听闻此言之后,神情顿时就是一滞,接着回过神来的他,微微露出一丝苦涩神情之余,更是摇了摇头,快速朝着前方的谷大用追去。
没消片刻的功夫。
谷大用就在陈远的带领下。
来到了设立在天津卫府衙之中的刑讯之地。
接着入目扫视一圈之后,谷大用就看到了被捆缚在屋中架子上的石报奇和阿隆古两人。
见到两人那伤痕累累,一些皮肉都开始往外翻的模样后,谷大用啧啧出声的同时,更是忍不住朝着两人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