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他,心中钻心的疼痛不说,神情也再无刚进来时的淡定,开始变得慌乱惊惧起来。
周瑛见到齐良这幅模样,得意一笑之后,伸出手去拍了拍齐良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好了好了,既来之则安之,我这被安上行刺之名的,不也是好好在这待着呢吗?
再说你们这次牵扯这么多人进来,法不责众,估计太子殿下最多也就是给你们弄个拘禁了事!
所以你们就安心待着,等到某一天皇上大赦,咱们就可以出去了!”
齐良一听周瑛所言,要等到大赦才能出去,神情顿时变得越发悲呛起来。
坐在地上的他,眼泪都开始打起转来。
周瑛见到他这幅模样,大感无趣的同时,目光又朝着一旁的众人望去。
结果这一看,发现这些人也没比这齐良好上多少。
一个个哭丧着个脸,仿若全被周瑛方才所言吓傻了一般。
……
天牢之中。
经由周瑛‘开导’,牢房之中的氛围,由开始的惊慌,变得悲凄起来。
天牢外面。
伴随着东厂铁骑的雷霆之举。
这些被抓之人的父母妻儿,也渐渐闻听到了消息。
这些人得知自己的夫君或儿子被东厂番役抓走,心中惶恐自是不必多言。
战战兢兢的躲在家中,满面恐惧的等待着东厂的后续手段,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模样,仿若末日已经到来一般。
毕竟能惊动东厂出手,牵扯进去的又岂能是小事。
当然,被吓成这般的,只有那些位卑人轻官位低微之辈。
并不是所有人在听闻到东厂二字之后都谈之色变。
比如伏羌伯。
比如仁和公主。
比如都察院右都御史。
比如……
这些位高权重之辈,听闻到自己儿子被东厂抓走之后,自知自家事的众人,第一个反应根本不是恐惧,而是诧异。
在他们心中,自己的孩子奉公守法,虽然有些纨绔行径,但毕竟只是年幼,纵使惹事,也惹不出太大的是非,能让东厂番役动手抓捕的事情更是没有,十有八九就是抓错了人而已。
想到这里的众人,根本就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毕竟东厂番役有可能抓错,但是自己那孩儿又不是傻子,肯定会报上家门,到时候东厂番役一番核实之后,估计事情也就就此作罢了。
再说经由此事,也正好给自己那不争气的孩子一个教训,省的他整天不务正业,四处闲逛。
抱着这个念头的达官贵人,根本就没有过多理会此事。
甚至在心中还在准备说辞,琢磨等儿子从东厂出来之后,借此机会,该怎么说教训戒他一番。
就这般漫不经心的一天过去。
当众人第二天早上起床,想起昨日之事,召来奴仆,让人将自己儿子叫来,准备开始训戒说教之时方才得知。
一天的时间过去,自己的孩子不仅没有被放出来不说,而且还被东厂番役送进了天牢。
并且这些奴仆还打探到,此次东厂行动,雷霆出击不说,针对的并不是只有自家公子。
入狱之人,不仅有达官贵人之家的子弟,还有一些朝臣也被抓捕,牵扯范围之广,可算弘治朝首次。
原本还想给自己家儿子一个教训的众人,在听到这些消息之后,顿时神情色变,面露惊骇。
天牢!
那可是重犯所在!
自己的儿子奉公守法,怎么会被抓进了那里?
尤其是在听到此事牵连甚广之后,预感到有大事发生的众人,脸上的淡定再也不复,纷纷骑马乘轿,惊慌失措朝着东厂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