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朱厚照,听到郑金莲的讲述,坐在那里皱眉思索。
谷大用之前虽然已经查出来了许多事情。
比如知道她去过东宁伯焦俊家里为奴为婢。
也知道她后来被通政沈禄带离了东宁伯家。
甚至就连后续东宁伯在外边置办别院,安顿这郑金莲的事情,谷大用也查了出来。
但是这里面的内情,比如说郑金莲后来为何会出家为尼的缘由。
谷大用则是根本没有打探出来。
所以此刻朱厚照听到郑金莲的讲述,再和谷大用所言相印证之后,心中已经对其所言相信的大半。
目光再落在郑金莲的身上时,可怜的情绪到是占了大半。
郑金莲说完了。
因为朱厚照没有开口的缘故,房间瞬间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郑金莲一脸坦然。
朱厚照若有所思。
静心师太东瞄西看忐忑不已。
至于剩下的谷大用,再将郑金莲所言和自己所查交相印证之后,则是满脸恍然大悟。
之前未解的一些疑惑之处,统统开始明了起来。
房间之中,各人各样,就这么沉默片刻过后。
朱厚照抬头看向郑金莲,眉头微皱,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沉默片刻之后,开口问道:
“就因为当年郑旺夫妻虐待与你。
所以你就对他们现在所为视而不见。
就是为了报复当年他们所为?”
郑金莲听到此处之后,到是没有迟疑,点了点头,直接答道:
“是!”
朱厚照听到这般,忍不住嗤笑一下,继续说道:
“你的法号叫做忘尘?”
郑金莲听到朱厚照的问询,这一次的回答,却没有之前那般坦荡起来,皱着秀眉站在对面沉默不语,仿若陷入到了挣扎一般。
朱厚照见状,坐在一旁,脑海之中忽的想起一事的他,看向对面的郑金莲,继续追问道:
“通政沈禄,这些年来经常来这里。
本宫猜想,他也未必是独自前来吧?
这么多年过去,被抢走的那个小男孩,也该十五六岁了吧?”
郑金莲听到朱厚照所言的这句话之后,眉头紧皱,神情已无之前淡然。
朱厚照见状,眉毛一挑,看向对面的郑金莲继续说道:
“你之所以不去和郑旺夫妻相见,是因为那个孩子?”
朱厚照盯着对面的郑金莲,看到她神情越发慌乱后,朱厚照继续追问道:
“你是怕此事一旦弄大,会给那个孩子带来不好的影响?
还是说,一旦事发,你再想见到孩子,也就难上加难?”
郑金莲沉默不语,神情已无之前的淡定。
由此一来,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慌乱的郑金莲,朱厚照是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看向郑金莲的目光,也忍不住带了一丝可怜的意味,道: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你才不上前相认。
只是每月悄悄的站在远处,静静看上一眼就好。
要不然你都已经出家为尼,又为何选择京师这么一个伤心地。
真若看开的话,天下之大,何处不能为尼?”
郑金莲听到朱厚照此言之后,神情惊惧的她,再也不能站在那里强装淡定。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之后,眼泪更是如断线的珠串一般,开始不停的往地上低落起来。
朱厚照见到此景,虽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可是他的脸上却无丝毫得意的神情,看向对面的郑金莲,满面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