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沉吟了片刻之后,对着弘治皇上问询道:
“父皇,这阵子朝臣们一直都在忙着开海一事?”
弘治皇上点了点头,道:
“应该是吧,朕看最近的奏章,反正都是关于开海的事情。”
朱厚照听到这里,神情一板,对着弘治皇上谏言道:
“父皇,这些朝臣,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吗?一窝蜂的全部盯着开海一事,那其他的政务呢,就这般置于脑后?”
弘治皇上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不理解朱厚照所言所语的意思,疑惑的问道:
“他们商议开海的事情,不是正好合咱们的意吗?这有什么不好的?再说朝廷除了开海之外,又去哪里寻找能产出这般巨大钱银的地方。
就凭大明年年那点岁入,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赶上这开海所得。”
朱厚照听着弘治皇上理所当然的话语,下意识摇了摇头不说,接着更皱起了眉头,抬头望向弘治皇上,开口说道:
“父皇,您这就不对了,开海所得终归是外财,大明本土所得,才是大明昌盛不衰的根本所在,您若和那些朝臣一般,目光全部盯着海外,置大明本土与不顾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弘治皇上不明所以,思索了片刻之后,仍没有想明白朱厚照所言的意思,直接问询道:
“燳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海外的财资全部进入大明,国库充盈,取之于民的地方就会减少,如此一来的话,百姓减少了税赋,负担随之减少。
这般日积月累之下,百姓们的钱资就会越来越丰沃,这不是藏富于民吗?怎么大错特错呢?朕看是燳儿你没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吧?”
朱厚照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之后,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对着弘治皇上继续说道:
“在儿臣的眼中,海外所得终究是外财,充盈国库无可厚非,但是朝廷的根基,还是在咱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上。
当初太宗皇帝在位时期如何,海贸如何兴盛?可是新皇登基之后又是何般模样?
还有父皇您所言的藏富于民,难道按您所想,还要将用这海贸所得来替代税赋不成?”
弘治皇上皱起了眉头,轻声说道:
“税赋是一国根本,岂能轻易替代,朕只是想说,在遇到诸如天灾人祸之时,取之于民的钱银可以少些罢了!”
朱厚照不置可否,道:
“父皇您说了这么多,无非还是盯上了开海所获的钱银,并想利用这外来的钱银,来充盈国库,达到让利于民的效果。
可是父皇您也不想想,税赋政令无法更改,你又如何做到藏富于民,难道是发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