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海禁,定什么片板不许下海的规矩,你当时怎么想的。”
“时代在变化你知道不知道的,与时俱进懂不懂啊。”
“就这般的闭关锁国,不时有几个来蹭吃蹭喝的藩国过来打波秋水你就高兴了?你就中央大国了?”
“就你在这边洋洋自得的时候,那边的佛郎机已经开始放眼全球了,你还在这片板不许下海,就这样你还要当上国?你不挨打还跑的了谁?”
朱厚照今天仿佛像是打开了话匣一般,一个人坐在太庙内,开始不停的数落着。
“再说百姓疾苦,说落后,睁开眼睛看看现在,这就是你们的盛世吗?”
“修长城,修那玩意干什么啊,修好了那鞑靼就不来了吗?”
接着朱厚照视线落在了文皇帝的画像上,继续说道。
“文皇帝你看看,当年你说的的天子守社稷,到现在呢,守在家里,海不敢出,塞不敢出,东北管不了,靠修长城来维护边关稳定。”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文治,关在家里天天唱盛世吗?”
……
朱厚照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絮絮叨叨的从一开始的朱元璋,一直到了最后的朱见深,就连万贞儿的事情,他都腹诽了一番,说到最后的朱厚照,不知道是饿得还是困的,坐在蒲团上的他,靠着一个柱子,竟然就这般睡了过去。
与朱厚照一门之隔的太庙外面。
弘治皇上正静静的站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方才在得到侍卫的通传后,担心太子出事的他,焦急的带着萧敬跑了过来。
‘不征之国?’
可是到了太庙门前,正要冲进去的弘治皇上,听到太庙里面传出的话语,眉心一皱的同时,停在了那里,神情更是越发的愤怒起来。
‘这是妄议祖先,目无尊长,长幼无序啊。’
弘治皇上强忍住心头的愤怒,心中更是对朱厚照妄议祖制的事情充满了愤怒,原本想冲进太庙去教训朱厚照的他,在听到后面关于海禁的事情后,却生生的止住了步伐,压制着自己的怒火,继续听了下去。
萧敬低头躬身站立在弘治皇上的身边,一脸忧色,周边原本用来看守太子的侍卫,则在萧敬一开始发觉不对的时候,就被他赶到远处去了,此刻的萧敬,不时抬头偷看弘治皇上那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听着太庙里面传来的声音,想要出言给太子殿下示警,可是最终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安静的站立一旁。
朱厚照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弘治皇上站立在门口,静静的听着,从一开始的不征之国,到后面的禁海和修长城,再到后面对历朝皇帝的评论,弘治皇上一直在外面偷听着,脸色更是阴晴不定。
有些事情,弘治皇上在内心里是不愿承认的,就比如朱厚照刚才所说的,未来那些番邦小国会反过来欺负自己,弘治皇上心中就很不屑,暗道借给他们百十个胆子,他们许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