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的众人听到声音,皆是惊讶的回头望去,而原本还等待着夏儒回话的王婆,顿时就面色不悦起来。
站在门口面色通红的夏儒,听到此话,也一脸诧异的抬起头看向来人。
只见一身华服的建昌侯缓缓的走到了众人面前,讨债的众人在他眼里好像不存在一般,直奔夏儒而来,满面笑容的看着面露疑色的夏儒。
“夏兄难道不记得本候了吗?之前我们曾有一面之缘的。”
建昌侯张延龄脸不红心不跳的将这句话说完,其实在刚拐过街角之前,他连夏儒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要不是有身旁的奴仆指认,他根本连人都认不出来,至于刚才所说的一面之缘,则更加是个笑话。
而建昌候张延龄身后,一个抱着一堆礼物的奴仆,正眼神凶狠的扫视着前来要债的众人。
夏儒认得建昌候张延龄,此刻听到张延龄的这句话后就更加疑惑了,努力回想,可是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能和建昌侯有过一面之缘了,再说就算是有一面之缘,可建昌候是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他又怎能记住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呢。
而要债的众人,一听来人自称“本候”,根本接触不到建昌侯的众人,看其气度装扮,也知道不是凡人,众人纷纷让开道路,而张延龄脚步没停,直接走到了夏儒的面前。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建昌侯,夏儒才终于回过神来,作势就要下跪行礼,口中更是恭谨的说道。
“卑职参见建昌候爷。”
可是行礼的动作还没完成,一旁的张延龄直接快步上前,将他一把拖住,阻止了夏儒要行礼的动作,脸上更是笑呵呵的说道。
“夏兄见外了啊。”
夏儒没能跪下去,可四周的这些债主,一听到眼前这人,居然是在京师里面嚣张跋扈的建昌侯,原本还震惊于夏儒有这关系的众人,在看到夏儒要行礼的那刻才反应过来,于是惊慌失措的众人,呼啦一下跪满了一地。
而对着夏儒说完这句话的张延龄,转头看向四周跪着的那些众人,神情疑惑的对着夏儒问道。
“夏兄日子过得如此艰难,怎么不跟本候说声啊。”
说完这句话的张延龄,直接对着站在身后的奴仆指了指,然后对着面前跪地的众位债主冷言道。
“夏兄所欠你们的银钱,你们去和那个人要就行了。”
“有借据的直接给那个人就行,这钱本候替他还了。”
夏儒拘谨的站在一旁,不明白建昌候意图为何的他,作势就要上前拒绝,无功不受禄,何况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和建昌侯究竟有什么渊源,正要婉拒的他,却被张延龄一把拦住,接着面色冷峻的对着还跪在地上不动弹的众人,冷声喝到。
“还不快滚,难道还要本候扶你们起来吗?”
众人被张延龄的厉声吓了一跳,心中更是感叹,这贵人就是贵人,说变脸就变脸啊,众人吓的连滚带爬的快步朝着远处跑去,而仓皇要离去的众人,此刻哪还敢去和那个张延龄的奴仆要钱,作势就要离去,可是那个奴仆怎能让他们跑到,拦下众人的他,一番恐吓过后,所有人乖乖的丢下借据,拿着银钱惊慌的离去了。
尤其是王婆,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路上被绊的,连续跌了几个跟头后,才消失在街角。
而这边的张延龄看事情已了,还想进院子和夏儒叙旧的他,看着紧闭的院门,也看出了夏儒的疑惑之心,心中转了几个念头后,张延龄对着远处已经替夏儒还完债务的奴仆招了招手。
顿时一直站在远处的奴仆就快速的跑了过来,躬身站在张延龄身侧,将手中的借据都递还给了张延龄。
张延龄接过借据,满面笑意的看向夏儒,一边将借据塞到他的手中,一边柔声说道。
“夏兄,这债务本候就替你还了,下回要是再有难处,和这些人吱声有什么用,遇到难处和本候说就行。”
说完的张延龄回身又冲着奴仆要来了钱袋,也没管里面银钱多少,直接往夏儒的手上一拍,语重心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