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整个嵩都的人来说,外城区突然安定了不少,不知为何,很多小偷小摸都已经看不到了。
特别是一些帮派,近日存在感都少了许多,只是据说刍狗帮打算盘下几间店铺从而做些正经买卖。
还有那些因为灾祸导致的遗孤,不再有事没事去街道上闲逛,而是在第四与第三城区的来回抓着蝉虫。
虽然不知道其中到底寓意如何,但确实显得有些古怪。
周白选择住进了第三城区,在农田旁的一座小院里,原本是属于一对农户,但被他花了大价钱买了下来。
瘦马被他拴在院子里,为得就是不让它出去祸害庄家。
屋里的杂物已经被腾空的差不多了,现在则放置着大量的木笼子,细数一下,至少有上千只蝉虫不等,周白正一个个检查过去。
不过很可惜的是,在这些蝉虫,并没有找到了无第二世的分身。
周白回忆起关于蝉虫的记忆,大多都是杂乱无序的,因为他只能模模糊糊感受到一个大概。
他考虑了良久,感觉陷入了一个误区,便试着将自己带入到了无的想法中。
蝉虫这种生灵太容易死去了,对了无的影响应该是最大的,如果是他,可能会放在最为安全的地方,不一定要在野外。
想到这里,周白马上联系了张铁,让对方帮自己收集一下嵩都城中信佛的富贵人家。
张铁一口答应了下来,现在城里那些衙役都是听他们调遣的,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只是有些好奇为何会牵扯到佛门。
周白没有解释太多,言多必失的道理还是懂得,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只是说为了找一户人家,之前在灾祸后便联系不到了。
等到他那拿到名单后,便一家家找了过去。
张铁将这件事情告之给了吴一峰,后者正因为鬼母的事情焦头烂额,便没有多想。
这几日下来,寻常探查鬼物的手段都已经用了,但丝毫没有找寻到鬼母的踪迹,反而在此期间又有十几个孩童无故失踪。
暗中的鬼母似乎越来越急躁了,不再是原本那样毫无破绽,现场总能留下淡淡的阴气。
而要不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妖魔,可能吴一峰也会察觉到关于第二世分身的异样。
无人注意到的是,就在县衙的不远处,是一大户人家。
墙砖高高垒起,将硕大的院子包围了起来,里面池塘竹林花园,一应俱全,能看出主人财力的丰厚。
在池塘旁的假山下,一个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确认了几遍四周无人,然后搬开几块假山下的岩石,将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他浑身都是血迹,腰间也绑着一柄沾血长刀,表情有些神经质。
他不敢过多的歇息,继续搬着石头,很快便露出了下面的一条密道。
中年男子兴奋的深吸了一口气,低头钻了进去,然后用一些杂草作为掩饰物将洞口盖住。
密道虽然漆黑一片,但他没有借助灯光,扶着墙就朝着下面摸了过去。
等走了十分钟不到,眼前才出现亮光,是墙壁上几颗夜明珠散发出来的,这时一扇铁门出现在眼前。
中年男子用钥匙将铁门打开,里面看似是一个库房,几排货架上摆放着大量的奇珍异宝。
这些都是他平日里收集下来的家底,甚至还有不少的灵材混在其中。
自从许州灾祸后,他也彻底认清了一件事情,银钱与地契一点用处都没有,特别是后者,可以说一文钱都不值。
中年男人欣赏着这些宝物,一只手拿着一块白布,为它们擦去灰尘。
地方不大,等到他逛完一圈后,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唯一那个单独放开的宝物上面。
这是中年男人发家之本,一个半米大小的盆栽,上面长着棵袖珍的黑松,不过枝叶已经枯萎,树干也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空洞。
他嘴里说着一些莫名的话语,神情不可思议,这棵黑松几十年都没有出现过异状,哪怕无水无光依旧长得不错,现在怎么会突然出现枯萎的踪迹?
这时密道里突然传来脚步声音,中年男人紧绷的神经更加慌张起来,他拔出那柄沾血长刀,侧身来到了门口的位置。
如此隐蔽的密室,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知晓,哪怕是他最亲密的妻儿都不曾告之其中的秘密。
脚步越来越近,每一步都踩在了中年男人的心头上,使得他不由得脸色发白,紧张到了极点。
一道影子出现,被夜明珠的亮光拉得极长。
中年男人嘴里发出一声低吼,从门后窜了出去,看也不看朝着人影刺了下去。
等他感觉到匕首触碰到实物的时候,却不管用再多的气力也无法更进一步了。
“说来也可笑,你不是佛教徒嘛,为何下手如此狠辣。”
周白用两根手指夹着匕首,接着猛的用力,将刀刃折成了两半。
中年男子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地上,面容呆滞的看着墙壁。
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用手捂住了眼睛,仿佛感到刺眼,喃喃自语说道:“你是谁?”
周白摇摇头,挪步在密室里观察了起来,边回答道:“陈广昌,你觉得自己值得我费心费力来杀你吗?”
陈广昌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双臂胡乱的挥舞起来说道:“我酿下大错,我贪婪不满足……”
他嘴里的话断了下来,因为周白在密室里逛了一圈后,不管什么珍宝都没有去看第二眼,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那盆栽上。
“这算是什么,聚宝盆吗?”周白笑着说道,盆栽的外表做成了一个金元宝,黑松上面也挂着些许铜钱。
“不许碰它,快把东西还我。”
陈广昌疯疯癫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周白冲了过去,但还没有等他靠近,密室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白蟒,其尾巴直接将他捆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