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斋长,纪公子的诗已经作完,接下来该你了。”
那人吹过一通后,看向李玄的表情仿佛是认为李玄输定了。
显然,在场有不少人都是认为李玄能做出《答董山》是侥幸。
“方才这位同学说,自古以来,读书人写秋,悲愁是主调是吧?”
李玄指着其中一人摇头道:“既然如此,我就以此成诗吧。”
“自古逢秋悲寂寥。”
李玄口中吟诵,同时落笔书写。
俊逸的字迹铺展在纸,使人赏心悦目。
“切,俗不可耐。”
捧哏学子嗤笑不已。
“就这般写法,下一句我都能想出来是什么,无非……”
“我言秋日胜春朝。”
李玄念出第二句,捧哏学子脸色一凝,半截话咽进了肚子里。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是他万万想不到的,脸色涨红片刻,兀自嘴硬道:“故弄玄虚,强行标新立意。”
“晴空一鹤排云上。”
第三句写完,捧哏学子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道:“我就说嘛,依然是老套的写秋景。”
“三句写完,只不过才才气跃动,李玄若是能胜过纪公子,我倒立小解!”
他大笑着和身边学子说道。
“便引诗情到碧霄。”
第四句出现,只见纸上的文气如山洪爆发,顷刻间凝聚成泉,再有长虹凌挂于空中,从纸上飞出一只白鹤,于众人头顶盘旋清唳。
在这文气环绕下,在场的学子先前被纪墨诗引发的愁苦之情消散而去,心头焕发出无比豪情。
这一刻,高下立判。
两首诗,从立意上看,纪墨依然摆脱不了前人悲秋愁苦的腔调,而李玄以一种极为自信姿态否定了‘悲哉,秋之气也’的论断,反而是激越向上,从这一点,已经胜了纪墨不知道多大的格局。
而从文气上看……还看什么呢。
李玄此诗,长虹凌挂,异象滋生,就算不懂诗的人都知道哪首好。
更关键的,李玄他是以学子所言为开题,显然是现场发挥所作的诗。
纪墨怔怔的看着放在一起的两首诗。
良久过后,他苦笑不已。
输了。
输的彻彻底底。
“李玄,我本以为自己在诗道上是天才,今日亲眼得见你作诗,方知自己多么可笑。”
“天不生你李公子,诗道万古如长夜。”
纪墨郑重的对李玄行了一礼:“我愿赌服输,今日起,你便是我诗道之师。”
不是,这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纪墨这突然的作揖,倒是把李玄给整不会了。
根据书中反派的台词,你不应该是撂下一句狠话,说什么……
“不过是区区一首长虹诗罢了,不过如此!”
对,就是这句。
等下,这句话是谁说的?
所有人都目光都看向了捧哏学子。
“万顾,给我闭嘴!”
纪墨回首呵斥这叫万顾的学子,对李玄道:“他是我表弟,从小随我读书,学的又是名家一道,故而性子执拗,听说你占了我斋长一职,非要来书院看看。”
原来是杠精弟子。
李玄恍悟,那如此嘴硬就说的过去了。
“你方才说,若我胜了,你便倒立小解是吧?”
李玄笑着看向万顾。
“我……你哪里胜了?是诗成长虹,其所蕴含的才气胜了,又非你胜。”
万顾眼珠子一转,当即辩解道。
好家伙,当真是好家伙。
李玄心里竖起了大拇指,就这脸皮,这小子日后必成名家大儒!
“想让我认输,除非你再作一首长虹诗来,而且要以春为题!”
万顾洋洋得意的看着李玄,心中打着小九九。
方才李玄诗中说秋日胜春朝,显然在时令上他是倾向于秋的,如何再能做出一首长虹春诗?
我名家弟子,永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