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俊林忙碌着“验证聂纵与罗晓剑血缘关系”的这会儿,冲云真人望着罗海朝,说话语气痛心疾首:
“海朝,你糊涂啊!你为何不跟师父说?为何要用这种极端的手法?师父可以给你做主啊!”
罗海朝脸上多了一些淡淡的嘲弄:“师父,我不相信你们会给弟子做主——”
“很简单,今天我把事情捅了出来,你们会杀掉聂纵和符丽飞吗?”
“会吗?会吗?你们会吗?你们看看自己:你们不会杀了这对狗男女。”
“我估计你们会因为‘都是徒弟’的份上,和稀泥,让我忍忍算了,最后不了了之,对吧?”
“毕竟任何一个六品以上的长老都是来之不易,都是倾注了很多心血…这些长老只是生活作风不检点、无伤大雅,对吧?”
“师父、师叔,我很了解你们的。”
“可是你们教这些人道法,可有教过他们做人的道理?算了…”
“估计你们都是同一类人。”
冲云真人张了张嘴,挂着红色胡须的嘴角充满了苦涩:“为师实话实说,的确会按照你想的那样处理这事。”
“是为师对不起你。”
“不过…”冲云真人又很不甘心的问道,“海朝,在你眼里宗门是那么的不堪?真的连一个好人也没有?”
罗海朝的声音幽幽响了起来:“这重要吗?”
“就算有好一点…或者说正常一点的弟子,也会被你们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最后要么死了或者离去,要么跟你们一起同流合污。”
“我和聂纵、以及师兄师弟们、甚至是符丽飞,都是这样过来的,我深有体会。”
“符丽飞刚刚拜入师父门下的时候,只是一个单纯的少女而已,谁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烂货。”
“至于我…”罗海朝惨笑道。
“我为了复仇,背叛宗门,再怎么说其实也跟他们没什么两样,顶多他们有错在先、而更占道理一点罢了。”
“难不成衍一剑宗的功法修炼了以后,会被影响心智?成天想着作恶、不断放大自己的邪恶欲望?”
“如此一来,衍一剑宗的功法与邪功何异?衍一剑宗就真的可以说是一窝邪修了。”
“到底我们宗门的门风有问题?还是我们的功法有问题?”
“这不重要了,因为造成的结果都一样。”
罗海朝说完,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师父。
冲云真人无话可说。
他想起刚才扇了自己徒儿一巴掌的情景,心中颇为自责,又是叹息了一声。
与此同时,南宫俊林沉声道:“用血缘同根水测验的结果出来了,罗晓剑的确是聂纵的儿子,跟罗海朝没有半分关系。”
聂纵和符丽飞站在一旁,体如筛糠,用哀求的目光望着师父和师叔,而罗晓剑在边上嘿嘿傻笑:“阿巴阿巴!”
另外几个与符丽飞有过一腿的长老,全都默默低下了头。
其他弟子全都默默望着宗主、副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