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不同,他刚才口口声声说自己认识这个“被岳公子教训、自扇耳光”的家伙,现在却一时半会儿认不出来了。
毕竟他的记忆停留在“四方道观弟子干干净净、很有体面”的这个层面上,不认识当前如同乞丐的黄启河很正常。
岳峥生怕牢房内光线过于昏暗,于是指尖燃起一簇火焰,往黄启河这边凑了凑。
老刘心中对刚才窦云鹤那些话感到很不解,同时盯着黄启河好一会儿。
下一刻,他脸上填满了惊恐,“蹭蹭蹭”连退好几步,一直到背靠黄启河对面的牢房才止住脚步。
老刘抬起手指,颤抖个不停,指着黄启河说道:“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话一出,反应最激烈的反而是隔壁的楼家三口人,明显给岳峥一种“秘密暴露”了的感觉。
其次便是黄启河,他张大了嘴巴,结果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施秃头以及他的老婆、儿子、儿媳妇相对表现得比较茫然:什么你已经死了?在说啥呢?
吕怡芝突然想到了什么,失声道:“难不成,一直住在地窖里的这个家伙,不是活人?天啊!那他——不对啊,在灯光照射下,不是还有人影吗?”
窦云鹤面露威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闭嘴!”
随后窦云鹤看了看楼家人,又瞧了瞧黄启河,沉声道:
“你们的事情已经败露了,是不是还要继续装?呵呵,果然是严刑拷打都问不出来的消息,隐藏得够深。”
楼翔最沉不住气,正欲开口,被他母亲呵斥住了:“阿翔且慢,这狗官是在诈我们的话呢,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楼翔闻言,镇定了下来,骂了一声“狗官”,随后闭紧嘴巴不再说话,省得被套走话。
楼燕飞眼中充满了颓然,他这个样子,似乎是“在考虑要不招了吧”,不过触及妻儿的脸庞,他的眼神又坚定了起来:
“招个屁啊,我才不信你们能查出什么!搞不好是觉得大刑伺候效果不信,又弄出个‘演戏套话’的手段,我们才不会上当呢。”
黄启河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他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他与楼家人的异常都没逃过岳峥的眼睛。
岳峥笑了笑:“说我们是在演戏?行啊!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窦,他们估计还是不会说的,咱们接下来跟老刘跑一趟吧。”
“正有此意,咱们立刻就走!”窦云鹤大手一挥。
众人不再啰嗦,离开了牢房。
重新安静下来的牢房里,只剩下楼家人、施家人以及黄启河的呼吸声,以及惴惴不安的心跳声。
……
考虑到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窦云鹤没有带捕快,跟官吏交代了一声“有事出去”,便直接走人了
他加上岳峥与两女,再加一个老刘,五人每人骑着一匹马,快马加鞭,直奔竹湾镇。
洛雨琴还不忘给马匹加持了风系法术,使之速度更上一层楼。
经过老刘的指路,大家很快来到了目的地:竹湾镇外面,竹林边上的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