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顅 呵呵,想必殿下是未经历过战事,这数十万人出征在外,一战下来,哪有不要个一两年的,贵军这不过刚出家门口,后续运送军粮物资补给,已是很便利了。柳大人在北边照应,那才是焦头烂额,花钱如流水。”
景琛被他隐讽小家子气,只得无奈苦笑,南黎二十年未有大的战事,这次出征,十万人每日的开销,军账送到他眼前时,的确瞠目结舌。
他自家知自家事,楚军军费庞大,一州供给就已远胜南黎一国,背后还有齐朝国库做后盾,哪里是他们比得了的。
原本打算的速战速决,一两个月便可班师回朝,眼下仗都还没打起来,时间已过去快一半,真按成玉的说法,南黎这一战打完,恐怕国库就空了。
眼下也没个人商量,景琛回去跟贾平几个合计再三,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头前三个月的物资早就到了,这么看来,这打仗的确不是几日功夫就能结束的事。
便也就静等北边楚军的动态,也就是景琛这人格外沉得住气,却也未想到,这一等就又是三个月。
楚军到十一月才姗姗来迟,说是水土不服,路上停顿整修时间过长,耽搁了。
时至年底,好在南地无雪,又拖拖拉拉半月有余,这才在年关将近之前,叩关章台。
军报称战事顺遂,首战便打掉兹国两个千人骑,章台地势平坦,远非崇台堡这边修在峻岭之上,随后楚军大举冲阵,于年节前一日差点破关而入。
兹军在城上泼油点火,火势一泄千里,竟是遇水不灭的苍虏焰,已非凡火范畴。
苍虏是兹国一项特产,齐朝当年收服这小国,正是为这种矿产资源,可做为仙家炼器的炉火之用,油质粘稠,水浇不熄,燃点极高,是炼制高级兽材时用到的。
兹国归顺后,按规定每年产出的苍虏需尽数向齐朝进贡,不得私留自用,这种东西用在战场上,凡间战役便会升级,仙门可出手干涉。
之所以齐皇认为兹国预图不轨,便是有情报称,近十年来,每年苍虏的产出与上贡数目不符,疑为有心屯积,意图谋反。
楚军自是有备而来,遭遇苍虏焰,立刻便有军中符师出动符咒灭火,不过大好战机稍纵即逝,终究还是被兹国人夺回城门。
此后,楚军再未出动如此规模,转为试探性进攻,只为摸清对面还有多少苍虏。
而他们这边,小规模的攻城战打了几回,频率大致是半月一轮,通常情况是这样,派出千人队三轮齐射向着墙头招呼,那边紧缩龟壳不出,像只无处下嘴的王八。
接下来就没辙了,皆因黎军穿山过水,自出了国境,一路道路崎岖,大型的攻城器械如投石车之类,那都运不过来。
兹国一向兵马强悍,这几年没少在邻近惹事生非,是出了名的好斗善战分子,这样闭门不出实属出乎意料。
由于他们这边较为克制的打法,军备损耗倒不大,然而三个月下来,眼见军粮将要告罄,原定半月前就该送到的粮草,到此时仍迟迟不见踪影。
之前每半月一次与兵部的联系,也忽然戛然而止,景琛觉出不妙,送出加急军报,仍是音讯全无。
这一来他才着了紧,让瑁鼓连夜出营,翻山越岭赶往闵安,问问玉楼堂兄,临阳那边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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