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孟冉趁此良机,两指关节微合,在景玦手上同一个位置,相互一错,分筋错骨手使力极小,在此间动作都不能大一点的环境下,眼见就能借巧劲拗断他的关节。
论街头打架斗殴,孟冉可谓其中翘楚,这下可苦了养尊处优的三殿下,心头怒火一冲,差点没忍住直接动用灵力。
明明是景玉楼先朝他动的手,这会儿见孟冉效仿,要合力先把景玦踢出局,他可又不干了。
好歹老三叫了他这么些年堂兄,这么着伙同外人欺负他,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脸上早就羞红了。
抬手一格一带,肘击撞上孟冉面门,此时胸腹之间的要害,因使力极轻,打上去根本构不成威胁。
景玉楼这一下直取咽喉,孟冉不得不挡,谁知已被景玦翻手握住腕子。
这一下形势陡转,变成堂兄弟之间配合默契的一次联手。
景玦心下蓦地升起熟悉感,此时他拽着孟冉一只手向前,景玉楼那边格住他另一只手下压,手肘抬击,正是小时候教习师傅教过的招式——撞马槽。
景玉楼的父亲当年混迹江湖,武艺超群,后来景屹登基后,听从兄长的意见,他们兄弟几个刚会走路起,就有教习师傅传授基本功。
说起来,景玦和堂兄的关系一直不错,维持到现在,即使谢安与皇帝势同水火,他们兄弟之间亦从无恶言相向。
景玦喃喃开口,只吐出半个字:“堂……”
又蓦地闭紧了嘴。
孟冉脚下被景玉楼绊住,身子斜倾,眼看站不稳,一蓬游丝细针被他这一下大动作吸过来,眼看就要落在脸上。
他屏住一口气,轻飘飘朝着景玦吹去。
只交手两三个回合,孟冉早已看出景玦最弱,仍是要先撵他出局的盘算。
然而景玉楼在绊倒他的同时,膝盖朝箱子轻巧一撞,箱盖蓦地掀开。
——箱子上的封印,已被镜光腐蚀殆尽。
这一下谁也顾不得交手,另外两人同时扑来,三道视线齐齐落在箱子里,全都傻眼。
不过两三尺见方的箱口上,纵横交错数道光芒闪闪的金丝,小拇指粗细,组合成一张灵网,其下红光璀璨,正是宛如雀身的天凰石。
此时箱内的灵气吸引无数游丝涌来,刹那间,将这结界中的细雨针吸过来大半。
箱子旁的三人动作轻飘,扭身、下腰、抬腿,避开游走的毫针,连连退出好几步。
这时外围的针阵反倒空余出不少地方。
紧接着,这些空白又被再次涌来的细雨针填补,差阵中,因突然多了箱里的灵气,微妙的平衡即将被打破。
好似宁静的杏花雨陡然被疾风吹起,形成的乱流急速朝几人涌去。
如此一来,只要所有的针都被吸到箱子里去,这鹏蜉差阵,即算破了。
这对谢逸平来说自是好事,剩余的两方却必将优势不存。
景玉楼和孟冉不约而同回扑,既要避开细雨针,还得相互防范,更须抢在此之前取出天凰石,一时间使上浑身解数。
就在这时,一道比针芒大不了多少的雷电,悄然在阵中成形,像条细小的银龙蜿蜒游走,搅动尚未被吸到箱子里的剩余游丝,尽数吸附其上。
不可控的细雨针,此时忽然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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