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布置得如何?”
景玉楼问茗心,把手里的铁哨递给他看。
扶风在通川伤了腿,今夜的行动不能来。
一夜风雨楼,本是他和化名“听雨”的景玉楼二人为首,其下三十三人,包括茗心在内,皆是义善堂培养出来的武者。
世人只知南黎皇商创办义商会,栽培擅于理财、精通生意门道的主事掌柜,无一例外是自幼被义善堂收养的孤儿。
实际另有一支人手,以军中严苛的制度训练,令行严谨,忠诚不二。
身手上,则是依照南澹江湖第一大派兰台山的武艺精修,灵巧机敏见长,习杀人术,以杀代守。
上一代王权交替之际,景峻未出任兵马大元帅之前,正是手中这一商一杀两股力量,替景屹策划保护,乃至最终登上皇位的宝座。
之后国中太平,剩下的不过是朝堂之争,义善堂这柄利刃便被卸下,转为楚辰王世子景玉楼的私人护卫力量。
他少年时期在南澹四处游历,逐渐把这支人手转为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刺客楼,刺探收集情报之余,偶尔也接买命行凶的暗门勾当,收益颇丰。
“主子放心,都安排妥了。”
茗心应声答道,看看那枚铁哨,轻咦一声:
“这东西跟咱们用的哨镝挺像,你不是说另一拨人是南澹来的,怎么也用军哨?”
王府的护卫惯以哨声为令,遇敌时进退攻守有度,这是仿自大齐军中的法子。
“你看这个。”
景玉楼指指哨身上纹刻的一头展翼雄鹰。
“这拨人水上一路打着楚军的旗号,唯恐暴露的不够明显,就是为了给下面的人提个醒,想要天凰石的另有其人。”
他的目光落在坡下的官道上,货车之后,缀在队伍尾巴上的马车,走得不紧不慢,招摇的姿态,大有勾引贼人上门的架势。
“这回咱们风雨楼被仙长盯上,一路打头阵,给人当垫脚石,主子你是说,除了那拨假楚军,实际真的也来了?”
茗心纳罕称奇,声音压得更低,“柳大学士听说这两日就到,他这回可是巡抚南疆,一来就抢进献皇都的贡品,岂非当众打齐皇的脸?”
说完嗤嗤直笑,一副喜闻乐见的模样。
景玉楼虽没他这么乐观,摸着下巴,目光盯在最后那辆马车上,神色倒也淡定从容。
“反正咱们这回就是亮个相,洗刷嫌疑即可,要想天凰石到手,恐怕是难。……诶,茗心,你说那马车上坐的是谁?”
“谢家那位塔卫吧。”
茗心早把下面的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唯独不见谢启婵,她这一路大显神威,风雨楼的暗探之后旁观的两次劫杀,被她一人轻松应对。
“恐怕不止……”
景玉楼摇头,“她既早已现身,何必此刻遮遮掩掩坐马车?”
茗心这下变了脸色,“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