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冲进来时,韩安正在观看朝臣奏疏,双目凝重,眉头紧皱。
“起来吧,老十,你看看这卷奏疏!”
“是,父王!”
张富将奏疏送至韩冲身前,躬身递上,轻轻弯腰一礼,然后退回到自己位置上。
将奏疏展开一看,原来是张开地所书,春季已过大半,仓廪空虚,赋税难征,国家各项开支又大,钱粮均已是入不敷出,这还是韩冲近年一直贴补,要不早就揭不开锅了。
问题倒是个问题,却也不算很难解决,症结早就在那,只不过韩冲一直没碰这块而已,治理韩国,这就跟治病一样,患者多症并发,得一样一样解决,还得得到患者许可,这样才能下手诊治。
“父王,儿臣以为,国库空虚,粮产不敷,原因有三,近年韩国国势平稳,商道繁荣,人口增多,田地却未曾增加,此其一也;其二,良田沃土皆被世家贵族和各地豪绅、富商所占,百姓手中大部分皆为贫瘠之田,且人多地少,百姓产出不富,国库焉能富足,其三,王族分封食邑过多。”
其实,这些问题韩安不是不知道,他也想解决,只不过有心无力罢了。
“嗯,你倒是看的很通透,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刚刚还没弄明白,此时,韩冲已经知道韩安想让他干什么了。
“一、派官员前往各县重新查验当地土质情况,重新丈量土地,汇总后,传令各县组织百姓开垦荒地,立为国有土地,由国家提供农具、粮种、耕牛,租与百姓耕种,第一年不征粮赋,田地所得皆归百姓所有,第二年,土地产出,百姓与国家各得五成,自第三年开始定额,百姓四成,国家六成,定额种满两年,土地归百姓所有,开始按常例收赋!
二,重新清算各县所有土地,每家每户,实名实缴,按例收赋,地多者多缴,地少者少缴,严查偷税漏税,漏税者一经查实,没收所有土地,收归国有;三,重新调整王族食邑制,国家艰难,身为王族宗亲,当同舟共济,一律份额减半。”
韩冲每说一条,韩安眼神便亮一分,韩冲这套,可谓富国安民之术,只是,到了王族宗亲这里,他的脸色就有些发愁,前两条他很满意,推行起来也没什么难度,熬过这一两年,以后韩国,就不用为粮食发愁了,可王族这一块,是真让他头疼,韩国传续百年有余,王族封地不在少数,这些人要闹起来,可不是说的玩的。
“办法是好办法,只是,实行起来,颇有难度!”
“父王,这个恶人,儿臣可以!”
韩安心里对韩冲抱有很大的希望,可终究还是有些担心:“臭小子,确定能行,别逞强啊,不行就再想想别的法子!”
“父王放心,儿臣定将此事办妥,保证宗亲不会有太大怨言!”
“好,办好了,寡人重重有赏!”
“给父王办差,为国家做事,儿臣分所应当,父王要赏,给老十一吧!”
愁眉苦脸了一早上,韩安脸上总算见着笑脸了:“哈哈......你们俩都是寡人的好儿子,都有!”
“父王,休养这几日,儿臣看了一下各国官制,比较之后,儿臣有了些想法,朝中官制遵循旧例,职司不明,还多有重合之处,儿臣想重新梳理一套官制出来,父王觉得可以么?”
韩安宠爱韩冲不是没理由的,能力出众,任劳任怨就不说了,小事不用操心,大事事事请教,就这个做事的态度,就是招人稀罕!
“你那套军制在城卫军试用,效果很不错,昨日,寡人还特意问过廉颇,廉颇对你那套军制颇多赞誉,此次去南境,他会以新军制重新整饬南境边防,这样,你先拟个样子出来,寡人先看看!”
“是,父王若无其他吩咐,儿臣就先告退了!”
“好,尽快啊,寡人等着看呢!”
“是,父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