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自己练得就是寒冰之劲,如今韩冲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冰劲修为比起他来竟不遑多让,无论他城府再深,见此天纵之才,又怎能不惊不撼,直至此刻,他心中不禁产生一丝危机,今日之战,怕是......
见白亦非有些心神不定,韩冲一边维持海浪般的攻势,嘴上也不饶人:“搏命之时,侯爷居然分神,心境乱矣,莫不如束手就擒,交出兵权还于父王,本公子或可向父王求请,留你一命!”
韩冲得势不饶人,还口出狂言,纵是白亦非城府再深,也忍不住出言反驳:“哼,想让我束手就擒,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说话的同时,白亦非手中双剑连环暴斩,无数冰剑如芒如雨,直射韩冲全身!
“哈哈......一把年纪,却如此冥顽不灵,自取灭亡,既如此,那便受死吧,天问第六式,一蛇吞象,厥大何如?”
一声狂笑,韩冲凌空变向,足踏冰龙之首,绕开剑雨,双刃并举,以泰山压顶之势暴劈而下,随着韩冲招式牵引,刀罡剑意如江河决堤,浊浪排空,吞天蚀日。
交战至今,白亦非头一次深切体会到了韩冲心中那股无坚不摧的杀意,身陷巨浪之中,白亦非只得暂避其锋,连连挥剑迟缓空中连绵不绝汹涌澎湃的水浪,脚步交错后撤,让开些许空间,以图缓气再攻。
空档一出,韩冲双目精芒闪烁,趁着白亦非寻求换气调息的机会,身躯欺身而进,轮回刀、六道剑以一化万,如大河之水,绵延不绝连连轰击。
“铛、铛、铛......”
一如刚才的情形,白亦非不知不觉已陷入韩冲的攻击节奏中,快,更快,还在快,韩冲的手臂仿似不知疲倦似的,可白亦非在这连绵不绝的撞击中,手臂的肌肉渐渐的酸麻、疲倦,然后,一丝丝痛楚从手臂传到脑海,不断刺激着他......
“啊......欺人太甚,真当本候怕你不成!”
进则受制,退则失势,进退两难之间,白亦非不禁发出一声憋屈至极的怒啸,拼尽全身功力,血刃白剑如风轮狂舞,护住自身周围空间。
“哈哈......怎么,不在维持你那高高在上的傲人姿态了?刚刚不是还口口声声说要杀我?”
白亦非豁尽全力想拉开空档,韩冲瞬时收力后撤,深谙兵法进退有据之道,白亦非虽然得到喘息之机,却在刚才消耗了太多的真气,也不知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
退开站定,看着胸脯起伏不定,气喘吁吁的白亦非,韩冲双臂一分,缓步上前。
“一帮无知的蠢货,我韩冲离国游历,六年时间,闯荡天下,遇敌无数,生死之间徘徊了不知道多少回,我所付出的,远比你们这些狂妄自大之徒多出无数倍,就算现在,我尚且心存畏惧之心,你们这帮坐井观天之辈,不知天地寰宇,也配口口声声说要杀我,痴人造梦!”
自开战一来,韩冲只爆势,却从未露出杀气,此时此刻,自他身上忽然涌现出一股血戾之气,与自身的气势融二为一,每前行一步,韩冲周身的气势便旺盛一分。
十步后,韩冲身上骇人欲绝的血杀之气,比黑白玄翦身上的杀气竟然还要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