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略带抱怨的声音中,只能判断出这是一个年轻的女性,喜爱干净。
女声方息,一道冷漠的男声突然响起,声音中满是不含一丝温度的杀意:“杀手,没那么多讲究!”
“那是你们,我可是......”
女声正待反驳,一道略显苍老的女声忽然插入进来,听声音,应该是一名老妪。
“好了,别每次一见就斗嘴,大人有令,要我们尽快确认目标行踪,我们的任务,就是目标必须死在新郑!”
这时,小院角落阴影中,突然出现一道有些稚嫩的不耐:“不用确认了,我已经确认过了,目标就在右司马府,他倒是会找地方,韩冲,不好对付!”
一阵阴测测的笑声忽然响起,犹如鬼魅,令人不寒而栗:“桀桀......夜幕也太废物了,短短数年,居然让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做大至此!”
“身为一名杀级杀手,居然有这样的心态,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既然已经确认,那就上报大人,韩冲、鬼谷纵横自有大人处置,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整个右司马府,鸡犬不留!”
“坎鼠,我们需要一份右司马府的地图,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大人。”
......
相国府,张开地书房
张良刚刚从右司马府归来,家宰告知张开地在书房等他后,张良忙直奔后院。
进入书房,张良将韩冲所告之事悉数转达给张开地,见张开地面带忧色,不由问道:“祖父,兄长欲将父亲从阳翟调至南阳,总督西境诸县政务,得知此事,为何祖父眉宇间,竟有些忧虑?”
张开地摆了摆手,叹道:“老夫忧虑者,并非平儿去南阳,而是公子恐怕不日就将前往西境,如今新郑方定,却暗流涌动,公子此时离开,老夫担心......”
“祖父勿虑,此事王上尚未颁诏,知此事者,不过寥寥数人,皆为公子心腹之人,绝无泄露的可能!”
张开地起身走至窗边,望着窗外逐渐阴暗的夜空,抚须道:“公子归国,先掌城卫,稳定新郑,平衡朝局,这一手,是占据天元;清商道,建牧场、卫城,引八方商贾,使国家繁荣,此,为富国,这一手,是定式。”
细说韩冲回国诸事,张开地忽然转身,面色凝重:“西境近年还算安稳,并非当地文武官员之功,而是秦国近年连年征战,军心疲惫,国力损耗严重,因而无暇他顾,若公子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整饬西境,这一手,则是定边,三式一成,韩国危如累卵的局势,便会减轻许多,当公子从西境归来之日,便是成为太子之时,只是......”
“只是什么?”
“西境诸县占尽地利,四通八达,利尽四方,如此聚财之地,可税收却一直收不上来,为何,大都被当地官员贪墨,老夫所料不差,公子定然早已在西境派人,否则,老夫也收不到那些证据,可西境那些官员大都出自王室宗亲,互相勾结,以谋私利,王上其实早有心整治,派了数名官员,皆无功而返,公子此去......”
“祖父顾虑,兄长也已想到,他说:“我这次去,就是去得罪人的,这也是父王的意思,不得罪他们,父王又怎会安心将太子之位给我!”兄长之言,祖父以为如何?”
张良的话,令张开地眼神一亮,不禁抚须而笑:“公子一步三算,既然已想到此处,老夫无忧矣!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