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的给自己擦干脚,一抹笑在脸上浮现。
宣如梅胆子还真是大,如果无根水没有问题,有问题的肯定是宣如梅。知道是宣如梅有问题,那她做了什么就自然就一清二楚。
无非是自己生不出来,找其他人代替,等到孩子一落地,立刻弑母,取而代之。
她原本还想着,不管黑衣人是不是宣如梅指使的,她这次回来一定要给宣如梅一个教训,以出这口骗她去寺庙的气。没想到她还没动手,宣如梅倒是自己作死。
狸猫换太子可是大罪,如此看来也就不需要她来布局,只需要下最后一步即可。
不过她倒是有点好奇,宣如梅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因为明月城的宠爱,还是因为明月城的权利?
这个问题无从得知。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雨终于‘装模作样’的来看一眼死里逃生的明月落,关上门的时候,她的表情有惺惺作态变得严肃,仔细看还有几分担忧和庆幸。
她没问明月落怎么样,而是问:“宣如梅的事,你怎么看?”
明月落给她倒一杯茶,自己也端一杯细细品尝,“还能怎么看,真相是什么你不是知道吗?”
上官雨不愿再和她打太极,直接挑明,“你应该知道宣如梅……她这可是死罪!”
上官雨知道,这可能是宣如梅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也是她离得偿所愿最近的一次。
不守妇道还以子嗣说事,妄图狸猫换太子,这随便哪一件拿出来都足以把宣如梅置于死地。
可惜她们没有证据,更承担不起揭发这件事后宣府的后果,所以上官雨才会这么着急。
错过这村就没这店,宣如梅的破绽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她等了那么久,不想再等个好几年。
比起她的激动,明月落要淡定许多,她无所谓的哦一声,又低下头去小酌一口她的茶,似乎茶比宣如梅还重要。
上官雨看得着急,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加重,“现在都什么情况你还有心思喝茶!”
明月落把茶碗放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反问:“现在什么情况我还真不知道,不如你说说看。”
对上她讥讽的眼神,上官雨立刻泄气一半。
现在的情况是,她有求于明月落,明月落对宣如梅没有她的矛盾重,如果后果真的很难承担,明月落其实完全可以不去杀宣如梅,憋屈但平安的过完这一生。
这也是上官雨不知道明月落和宣如梅之间的恩恩怨怨,要是她知道,现在说话一定更有底气。
看她终于老实,明月落这才正色道:“不着急,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宣如梅这一‘有喜’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左右证据都在我们手里捏着,最坏的打算不过是和宣如梅同归于尽。”
上官雨眼皮一跳。
眼前的少女明明才不到十七,却已经对生死怎么看淡。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说得很有道理,她们现在对宣如梅想要做什么的确一无所知,这样还不如顺应发展,看看宣如梅后面会干什么。
左右下无根水的都是明月落,和她没有一分钱关系。
上官雨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
屋子里恢复原样的时候,明月落望着桌子叹了一口气,那里放着上官雨始终不曾动过的茶水。
她和上官雨到底也是彼此提防的关系,就像她没说完的半句话,就像她一直未曾动过的茶水,就像她开口第一句不是‘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