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荷每次下健身房，身边都围着一帮女人。多大年纪的都有。年轻姑娘少，中年妇女多。

她们也不上前去碍事，就是不远不近地围着，若无其事地做自己的运动。所有人全堆积在张荷做康复的健身房一角，大概是想和张舰长混个脸熟。

张荷也不理她们。

如果有人上前自我介绍，她就施展起【似笑非笑，看着你不说话】的技能。

兰泽发现，她这项技能，越发熟练了。

自从他俩一起住进医务招待所，兰泽感觉日子惬意多了。他也清闲多了。

主要是，该画的实验设计图，他已经画完；最近的期刊也已经全部啃过。人类发育手册（完整版）这种内涵丰富的超大部头著作，他又懒得看。

整天光是忙着看他的荷花大姐姐。就占据了全部的心思。

不过，吃饭有基地食堂，打扫卫生有招待所的专业级家政，帮忙洗澡有护工。他只用眼睛看着张大姐就行。

这样一来，他能不清闲吗。

张荷不去健身房的时候，也在招待所房间里。大部分时间是很不文雅地支着腿坐在床上。

不过她没多少时间搭理兰泽。这样一来，只能是兰泽看着她。

她的事情，果然不再避着兰泽，和同事商量事情，也都当着他的面。兰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的。

这奇妙的待遇变化，令人不安。听到的事情都是联合体内部事务了，联合体会不会把他怎么样？猜不出。

张荷正坐床上和同事说话。远程的，能听见声音，看不见人。兰泽闲着也是闲着，洗干净手，把招待所提供的水果端到床头柜上。今天份的水果是紫葡萄。兰泽一颗颗地给果盘里的葡萄剥皮，剥完皮的都放在一侧，方便张荷吃。

理论上葡萄是好东西，入肝肾经，效果和枸杞一样。他的荷花大姐，需要补一补。

张荷正在和原来团队新任的吴舰长说抽调人手的事情。

和别人想的不一样。张荷并不打算带多少“自己人”去上任。

从原来的团队，她只打算带走一个人。还是个搞技术的。

名叫“王大妞”。

听着这名字，兰泽就觉得，和王小二的风格如此接近，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呢？

“行吧，大妞你带走。但是，”吴舰长的娃娃音，令人过耳难忘。兰泽印象中好像确实听过这个声音，就是和记住的人脸对不上号。“……老K这尊大神，麻烦你也带走。我降不住她。她在我这没有用武之地。”

“行吧。我问问老K，她同意就调过来。”

“只要把她带走，我把丁小琴送给你当秘书都乐意。”

“哈哈，小琴姐不会同意的。”

丁小琴，对于１７－１１舰几乎是不可缺少的。张荷走了不要紧，有人顶上。如果张荷厚着脸皮把丁副舰长也带走了。那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人接替她的位置，日常事务都会受到影响的。

再说了，副舰长是实权职位。秘书算什么？虽然鲲级空舰的秘书也挺重要的，和鸾级副舰长算平级，但丁小琴还是当她的副舰长比较好。

“总之，老K你调走，我谢谢你。”娃娃音说。

张荷停止通话。笑嘻嘻地拣葡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