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耶低垂眉眼，继续说道：“先生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告诉我‘你可以做任何事情’的人。他从不以爱之名约束我，反而鼓励我去尝试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他会听我说话，会尊重我的意见，会在做决定之前和我商量，会在我想要放弃时告诉我还没到那个时候。先生给了母亲你从未给予我的东西，那就是自由……”

“住口——”

比亚达奶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愤然起身，衣袖扫落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试液瓶摔到毛毯上，骨碌碌地滚到沙发底下。

她满脸失望：“你怎么敢这样对你的母亲说话！就为了一个男人！？”

莫耶恼怒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而且我说过了，我不想听你一口一个‘男人’的说他！”

屋内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两人都不说话，用愤怒又复杂的眼光与对方碰撞，旋即又扭过头，不再看对方。

客厅安静了好一会儿。

打破沉寂的是担心女儿的莫耶。

她尽量冷静问道：“你说的那个封印，有用吗？”

比亚达奶奶哼了一声：“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必须相信灵帐，相信在这种事情上，我们是专业的。”

莫耶沉默片刻：“需要什么材料？”

比亚达奶奶走到暑假前，抽出最厚的那本，从后往前翻，找到了妖血封印所需的材料列表。

“一枚具象化的灵感结晶、一滴深海液鱼的血液、十块以上的星辰碎片、五十张常青树的树叶……以及一个至少历经五十年时光的药炉，嗯，这个我有。”

莫耶眉头微皱，“这些材料在现在已经不常见了，收购的话至少要十多个月，尤其是灵感结晶……”

比亚达奶奶表情平淡，“我知道，那是魔法帝国的特产，价值不菲，以你的财力恐怕很难拿下，不过在我这里倒是有些剩余的。”

莫耶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脸上不见半点急切，静静等待她说出要求。

果然，比亚达奶奶慢悠悠地在后面接话道：“但代价是，你和孩子必须留在我这边，不准再去那冰天雪地里……给人守门。”

莫耶抿了抿唇，垂下目光说道：“所有的材料，我都会自己想办法，如果实在没办法，我会考虑你的条件，还有其他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比亚达奶奶见她没有直接拒绝，立刻笑开了，和之前的冷漠高傲形成鲜明的对比，倒显得有些傻气了。

她似乎并不常笑，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似乎察觉的脸上的表情暴露了自己内心，她立刻收了笑容，恢复成冷冰冰的模样。

比亚达奶奶：“她体内的妖血很纯粹，也很强。如果要封印的话，最好要趁早，在她十岁前我尚还有能力强行压制她的妖血，一旦超了这个年龄，就没办法封印了。”

莫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