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甘宁、陈兰二人只是收获了将士们的仰慕的话,那现在蛮王等人就收获了将士们的“怨愤”——恨不得取而代之的那种。
给蛮王等人发完老婆,接下来让将士们疑惑的是,于琦竟迟迟没有动静。
因为这次北征,于琦几乎出动了全部的主力人马,所以这次的赏赐便着重突出了这两拨,给将士们一些激励,发完了这两拨之后,便是各部分别到所属功曹那里领取具体赏赐。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君侯见弟兄们辛苦,要额外加赏?
然而于琦接下来的话却无情的击碎了他们的期待,冰冷冷的告诉他们:人可以有理想,但不能有幻想。
“本来按照计划,接下来大家伙就该解散,按照部署各找功曹领赏,我知道大家都着急,不过我还是想耽误大家伙一点时间。”
说着,于琦一指外侧队列整齐的武学学员方队道:“想必大家也注意到了,今天咱们营中多了一些小兄弟,大家想必也是心中好奇,他们是谁?来干什么?”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他们便是旁边武学的学员,也是咱们未来的袍泽。”
“他们中有人是战死袍泽的子弟,有人是渴望建功立业的百姓子弟,不管他们来自哪里,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咱们都是一家人,都是袍泽!是手足!是兄弟!”
顿了顿,于琦笑道:“我不能厚此薄彼啊。”
随即,于琦点了三个名字,看着被当众说出名字的三个少年郎难以置信的走上台来,于琦笑着解释道:“这三位小兄弟,皆是在这一年来武学课业名列前茅的。”
随即,于琦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们拔尖的课业考核结果,如有人善射,三十步内十中九;有人马上功夫了得,驱马持“槊”连挑七八位小伙伴;也有人水上功夫了得,踏浪踩水如履平地,堪称浪里白条、水中蛟龙。
本来众将士对他们还不以为意的,听到于琦随口说出他们的课业考核成绩,便不由的对他们刮目相看了:年纪虽小,这本事却是实打实的。
随着于琦介绍完三人的成绩,他们也刚好走到台上,万众瞩目之下,三人青涩的面容因为激动而涨红成了深秋的柿子。
三人的赏赐倒是不重,仅仅只是一人一匹绢、一石粮而已,不过这些东西却换来了少年郎们的效死誓言,以及更让于琦看重的,学员们眼中不服输的劲头。
有了不服输的劲头,有了奋勇争先的念头,才能练出更强的本事。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只有从少年抓起,才能练出忠于自己的军队,这个道理,于琦一直都明白。
随着赏赐的发放到位,尤其是三千多个新军属的发放,整个南昌城内外都显得生机勃勃。
与此同时,数百里之外的长沙却愁云惨淡。
刚刚打退了刘表军队又一次攻势的张羡灰头土脸的从城头下来,回到府中没有多久,便接到仆人来报,说是长史桓阶求见。
“伯绪辛苦,这次可还顺利?”
桓阶之前奉命前去桂阳督运粮草,却是刚刚回到长沙。
“回禀府君,还算顺利,桂阳府库中尚有存粮八十万石,足以支撑到秋收了。”
桂阳,素有荆南粮仓之称,也正是因为有桂阳的支持,张羡才有了跟刘表叫板的底气。桂阳之粮秣,零陵、武陵之勇士,这便是张羡倚之跟刘表对抗的两张王牌。可惜刘表封锁了长江水道,要不然凭借长江水道,张羡还能从益州、扬州获得更多的支持,如今长沙唯一能大量获取外部支援的商路,却只剩去年桓阶打通的跟豫章的那条商路了。
想起隔壁的邻居,张羡不由得一阵出神:从往来商队中得到的消息来看,自己那位年轻的邻居,是在扬州站稳了跟脚;扬州兵也是能打的,能打的袁术节节败退,更打破寿春、先登入城,足见扬州兵战力。
也对,于琦好歹是白手起家,打的孙策家破人亡的,没有几分本事,岂不是显得孙文台公虎父犬子?
张羡自北上失利,不得不困守长沙以来,从刘表那里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压力,此时见到桓阶,便再次想到了于琦。
自上次派遣使者前往南昌未见到于琦至今,已有月余,也不知道于琦回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