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晔坚持,于琦也不强求,就按刘晔说的给他拨了两什骑兵,由他去了。
说起骑兵,于琦自兴平二年初秋起兵至今已逾两年,从一开始只有个位数的战马,到现在,已经能够凑出一支总人数达到三百的马队。相比于总数超过四万的水陆两军,区区三百人的马队实在是少的可怜,战马保有量尚不足百分之一!而且没有合格的骑兵武将操练、统率,甚至想找个合格的骑兵老手来传帮带都找不出来!总而言之,这不过是些会骑马的步卒罢了——所以于琦才称之为马队,都没脸说那是骑兵。
送走了刘晔,接下来便是相对平和的几天。
合肥城下,因为江东军一直没有发起像样的攻城战,城内的陈兰雷簿也乐得轻松,一直没有出城邀战,反而是江东军一方的太史慈天天邀战,合肥城头却高挂免战牌——这还是于琦第一次亲眼见到免战牌这个神奇的东西,一块二尺见方、上书“免战”二字的普通木牌,挂在城头上,任凭太史慈在城下骂他们祖宗十八代,他们都能心安理得的待在城内不用出来。
说是平和,也只是相对的,于琦可没忘记,他是走施水入巢湖直接出现在合肥城下的,他的四周,现在可都是在袁术的控制下,若非有巢湖充当后路,他现在就是在孤军深入,也算是相当冒险的行动了。
而且于琦的军事实力其实并不算强大,再说了,强弱都是相对的。在合肥城下,江东军是势大的一方,但放在整个淮南,跟淮南的袁术军相比,他却是弱势的一方。
不提袁术的老巢寿春,以及位于寿春西邻的淮南重镇西曲阳,就说位于位于南面的历阳吧,于琦可没忘了那里还驻有袁术的近万大军。不过因为历阳濒临长江,有水师的监视,使得历阳城下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水师立刻就会派遣快船把消息送来,而且从历阳的守将,闫象跟梅成的态度来看,他们似乎也并没有出城作战的想法,这才让于琦渡过了两天平和的日子。
两天后,护城河的河水终于排干,而包括井澜车、投石机在内的攻城器械也都组装完毕,针对合肥城的攻城战,这才正式拉开了帷幕。
合肥城南,两座高达三丈的井澜车,与两座高达两丈的土台并列而立,数十名精挑细选出来的神射手,跟台下的弓箭手大队配合,压制城头的守军。
而在弓箭手大队的后面,则是二十台组装完毕的投石机,在调试完成之后,用几十斤重的石弹对着城头一阵乱砸,尤其是于琦是个擅长搞人心态的,在石弹之外,还准备了各式各样的“礼弹”,一个“特制礼弹”下去,对守军肉体上的杀伤力可能不是太强,但是伤害力却是比石弹强多了,一个“特制礼弹”砸下去,绝对能清空一段城墙;关键是这种“特制礼弹”是随机发射的,合肥城头的守军并不知道落下来的是什么,有些根本是避无可避的,就算躲在墙垛后面也一样中招。
缺德啊。
正式开始攻城的第一天,合肥守军士气爆棚,纷纷痛骂于琦,更有脾气火爆的将校直接找到陈兰雷簿二人,向他们请战,吆喝着要出城跟城外那帮(优美的词汇)决一死战——陈兰雷簿不许。
也就在这一天,于琦迎来了让他担心不已的鲁肃跟刘晔,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总人数几近万人的庞大流民队伍。
幸好于琦提前接到了刘晔派人送来的消息,早早就准备好了吃食跟营地,要不然这么一股庞大的队伍,足够让于琦手忙脚乱甚至自乱阵脚让合肥守军趁机而入。
合肥城南,大军驻扎的营地还要往南一些,这是于琦派人一夜之间修整出来的一块营地,专门用来安置这些流民的,营地之内颇为简陋,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只有一个个因为垒土台而挖出来的土坑,里面铺上了杂草,权作安置之所。
“子敬啊,你可让我好生担心呐”,流民营外,于琦拉着鲁肃的手笑眯眯道:“没想到你不仅没事,还给我搞出了这么一件大事。”
说着,于琦把视线投向那些正排着粗糙的队伍缓慢向安置营中走去的流民队伍,其中大多数都是拖家带口的真正流民,还有一些是肤色黝黑、身材健壮的青壮。
这些人中的大多数,都是合肥、浚遒两县的百姓,至于那些肤色黝黑的壮汉,则是之前在巢湖里讨生活的郑宝的手下。
原来郑宝被太史慈打败之后,他的一些手下流窜到了岸上,一部分往东,逃入合肥、浚遒两县境内,一部分往西,逃入庐江郡内,而太史慈因为急于在合肥城外扎营,便放过了这些逃窜的贼寇。
太史慈放过了他们,附近的老百姓可就遭殃了,本就因袁术称帝而被反复搜刮压榨的老百姓们,又被这些贼寇洗劫一空,然后还被裹挟以壮声势,妄图再次落草。
然后他们就遇到了鲁肃……而鲁肃的应对方式于琦想都不敢想,鲁肃竟然在身边只有几个私家部曲的情况下,几箭震慑住了为首的贼寇,随后竟然说服了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的随鲁肃来投奔于琦。
于琦听到这个事情的原委时都惊呆了:这算什么?这算以一敌万吗?
以一人之力俘获将近万人的队伍,其中还有一些是见过血的凶悍贼寇,这不是以一敌万是什么?而且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这种兵家的高级方式完成的!
“让主公为难了”,鲁肃满脸的歉疚之情:“事发突然,属下也没有更好的处理方式,若是放任这些贼寇继续肆虐,不知道还要有多少百姓遭殃,以后收拾起来也是个麻烦事;而且这些百姓也着实可怜,我知主公仁义,若是听闻之后定然不忍弃之,便自作主张将他们全部带过来了,请主公恕罪。”
“哈哈”,于琦扶起鲁肃笑着道:“子敬何罪之有,方今乱世,人口才是根本,之前我还煞费苦心的招揽流民,如今子敬轻易的便给我送来近万百姓,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要我说啊,子敬非但无罪,反而有功。”
话虽如此,于琦在看向这些流民的时候,眼底隐有一丝担忧:人口虽好,赶的时机却不太凑巧啊。
有点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