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英雄所见略同。
换个说法就是聪明人的想法大都相通,沙雕的思维则千奇百怪。
刘晔简单说了几点,几乎贴合了于琦接下来的大致计划,不过于琦听完之后也没有过多惊讶,因为这一次的行动,跟他之前的几次行动都不一样,这一次他是挥正师、行阳谋,堂堂正正,根本无惧人知。
大势在我!
“那子扬可看出我接下来的行动中还有什么缺漏,还有什么需要防范的吗”
“将军这次是行堂堂正正之师,大势所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缺漏,如果说非要找出什么缺漏的话,那就只有一点……”
说着,刘晔沾了沾酒水,在案几上简单勾画了几笔,并指着这个图案道:“豫章虽是四战之地,但以现在的情势来看,将军当面之敌唯有两处,分别是庐江刘勋跟吴郡孙策,如今将军分兵两路,各举大军进行攻伐。”
“这么做的好处是能迅速吞并州县、扩大势力范围,但也使得腹心空虚。刘勋无需担心,他现在应付将军都来不及,就怕孙策会趁虚而入。”
“我听说将军两个月前曾轻兵直入会稽,硬生生的从孙策手中把会稽郡给夺了回来,打断了孙策扩张的步伐,如今时移世易,焉知孙策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趁将军大军在外之际,轻兵直捣南昌?”
刘晔说完,发现于琦跟徐庶虽然脸色微变,却并未惊慌,便知两人早有对策。
果然,于琦紧接着说道:“子扬说的这种情况,我跟元直亦有考虑,一来有舟船之利,往来方便;二来我跟周边山民亲善,山里有什么动静,他们都会派人告知。”
其实于琦真正仰仗的,还是水师的舟船之利。
孙策若是来袭,肯定是轻兵偷袭,那兵力肯定就不会太多,以于琦所留的两千兵力,足以坚守南昌城至援军返回了。
听完于琦的解释,刘晔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对豫章有所了解,知道于琦虽然治理豫章的时间不长,但在郡内颇得民心、颇有声望,孙策想瞒天过海,绕过所有的眼线奔袭南昌城的可能性确实不太大。
随后,在刘晔的帮助下,于琦轻易的收编了这两千俘虏,留兵驻守枞阳口之后,于琦便率军北上,前往舒县。
“将军,我们在前方村中发现一行人神色有异,其队伍中车马俱全、多有妇孺,疑为某地豪族搬迁,如何处置,请将军示下。”
虽然从枞阳口到舒县的路已经被徐盛走了一遍,几乎没有被伏击的可能,于琦在行军途中还是广布斥候——这是好习惯,得保持。
“检查一下,若无兵甲弓弩,便无需理会。”
这些豪族的嗅觉最是灵敏,眼见庐江即将陷入战乱之中,自然要远离战争的中心。于琦猜测这个豪族很有可能就是舒县的某个家族,走的晚了些,被于琦的大军给堵在了半路上,而且从他们的行动轨迹也可猜出,他们是准备渡江南下的——江南,那是自己的地盘的,搬家去我的地盘,欢迎啊。
于琦瞬间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是以下达了没有威胁便无需理会的命令。
又行军了一阵,临近晌午,按例大军便停下歇息,火头军埋锅造饭,于琦从路边走过,恰好见到路边有一村庄,便想到了方才斥候的汇报,便对徐庶、刘晔笑着道:“咱们进村看看?”
看看是哪家豪族这么幸运遇到了自己,若是没有明确目的地的话,自己就劝他们搬去南昌——有自己的手书,他们接下来的路程将畅通无阻,这还不够幸运吗?
甚至因为自己的手书,他们到了南昌之后都会收到照顾,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是大大的幸运。
在亲兵的簇拥下,于琦等人来到村中,一眼便望见了在兵威的震慑下显得有些惊惶的车队——果然是个豪族,数辆马车皆雕梁画栋、漆绘金描。
虽然大枪一捅就烂,更经不起刀砍斧劈,但不能否认这几辆马车的价值,搁十年以前,这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非两千石之家不能有;现在嘛……呵呵,搬家逃难还坐着这么奢华的马车,这是怕军卒眼瞎看不见他们?还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于琦侧目:“子扬可认得这是哪家豪族?”
从刘晔的表情中,于琦就能看的出来,刘晔认识这一家,而且应该还比较熟悉。
听到于琦的询问,刘晔笑了笑,语气有些奇怪的道:“此乃舒县乔氏的车队,乔公乃舒县宿老,声望卓著。”
“乔公?”于琦心中一动,追问道:“这乔公子女几何?才华如何?可值得子扬举荐吗?”
“乔公的子女……”,刘晔看了看于琦,继续用那种奇怪的语气说道:“乔公仅有两女,皆国色也,其小女听闻已与周瑜定有婚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