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嘻皮笑脸的。”边上那个喝斥了一声。这群人有主动有观察,有白脸有红脸,一看就不是临时组合,蛮有经验的,配合的很默契。
“你做什么工作的?”
“文艺局。”
询问的抬头看了张彦明一眼:“体制的?”
“对。”
文艺局这个名称有些模糊。
文艺局,文化局,文广局,文新局,文广新局,都属于比较多见又不常见的名称,普遍来讲在一般人的概念里都不算什么重要部门那种。
“体制内的,不知道条例?公务人员及其配偶,直系亲属不得从事商业活动,你这是明知故犯哪。”
这个时候公务员法还没颁布,原来确实有这个么规定,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概是在90年代初中期的时候。
其实执行的也不是很严格,后来取消了对直系亲属和配偶的要求。
不过,这事儿本来就很模糊,在05年以前就没有一个十分确切的说法,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真要是较真的话,就得看谁的背景大了。
事实上我们很多时候考虑的都不是律,而是背景。上面有人说话就行。
“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要求了,而且,我进入体制的时候,家里就已经经商了,不能不要了吧?也在单位备过案。”
“你从事什么工作?”
“创作,写点作品,剧本什么的。”
“你哪一年进的单位?”
“98年,下半年。”
“你是因为工作迁的户口?”
“不是,先迁的户口,后来才进的单位。”
几个人明显轻松下来,才进单位两年而已,又是个清水局里玩笔杆子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这个房子通过什么渠道买的?花了多少钱?”
“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吗?”
“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从西城区买的,花了……好像,一千两百万,记不太清了。当时区里说不要钱,我媳妇还是给了。对,一千两百万,后面是五百万。”
“后面五百万是什么?”询问者感觉好像发现了什么。
“地呀,这一片儿,除了边上的小学都是我家的,我媳妇儿感觉太乱,都买下来重建了,从这到后面的胡同。”
“你们哪来的这么多钱?”
“挣的呀,我原来是做金融的。”
“在哪里做?”
“狮城,大苹果城。”
“国外?你的钱都是通过什么渠道进入国内的?”
“外汇管理局。你问点有用的吧,好吧?我确实有事儿。”张彦明看了看手表。
“你说外汇管理局,有证据吗?”
“你们去查吧,那边应该都有记录。他们的具体工作流程我不清楚。”
“你知道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事吧?”
“不知道,等着你告诉我呢。我还有半个小时时间,你直接说重点吧。”
“你挺狂傲啊?”那个红脸的斜着眼睛盯着张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