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乡疗养院。

曲水流觞。

扶苏给对面的白发老人倒了一杯绿茶。

白发老人没有犹豫，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看到这一幕，扶苏觉得自己应该命工匠再制作一个送给棠梨的那种神鸟凤凰酒壶，以后说不定大有用场。

“大族长泡的茶水，比我神奈川部泡出来的好喝多了。”白发老人喝了扶苏亲自泡的茶之后，给出了极高的赞誉，然后叹了一口气，“我们也有尝试制作茶叶，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做不出‘鹿茶’的那种味道。”

“你的族人只是单纯的把茶叶摘下来当青菜吃，味道当然不会太好，他们没有弄对茶叶的做法。”扶苏说着，又亲手递给白发老人一碟捏好的寿司，配着茶水食用。

“我在路上看到你的人在封锁关门海峡。”白发老人用竹筷夹起一个寿司放进嘴里，闭上眼睛慢慢享受。

“不是封锁。”扶苏笑道，“只是‘完善’一下关门海峡的基础设施。”

“我们打算在那里修建一个码头，这样神奈川部来往九州岛，就不用每次都要搭建浮桥了。”

“碉堡也是码头必须的基础设施吗？”白发老人睁开眼睛问道。

“当然。”扶苏点点头，“最近九州岛的盗贼比较猖獗，用碉堡保护码头是必要的。”

白发老人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我送给大族长的礼物，大族长收到了吧？”

“礼物？没有啊。”扶苏诧异地问。

“是一些金器。”白发老人看着扶苏的眼睛提醒道。

“金器是用鹿儿岛的东西换的。”扶苏笑着说，“我以为，鹿儿岛回礼的价值，应该是和大祭司的礼物不相上下的吧？”

“这样啊……”白发老人眼中目光闪动，有一瞬间杀气外露，但很快又恢复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笑道，“可能是派去给大族长送礼的人太贪婪了，我回去就处置那些贪婪鬼。”

“可以劳烦一下大族长，告诉我你收到的金器有哪些吗？”

扶苏大大方方地将羊过所列的金器清单交给对方，白发老人看了一眼，就很小心地把清单折起来贴身收好。

从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扶苏就知道，神奈川部有一批人要倒霉了。

腐败总是与权力如影随行，就连原始社会也不例外。

“被一群没用的笨蛋坏了我大事。”白发老人笑了笑，“不过，我的礼物已经送来了，大族长好歹也收到了一顶金冠，所以呢，也就算是收到我的礼物了，是吗？”

“是的。”云川跟着笑道，“小苏秦很喜欢那件玩具。”

“那就好，那就好。”白发老人笑着点头，“那顶金冠，就当是我跟大族长换取泡温泉水的代价吧。”

“就算你不送我礼物，你依然有来这里泡温泉水的权利。”扶苏又捏了一碟寿司叠放到白发老人面前已经空了的碟子上。

“这真是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好地方啊。”白发老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扶苏，“听说大族长把那套祭祀用的黄金神器熔化成金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