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云一离开孟小鱼,立刻便登上了城楼顶,放眼望去,城墙外的明王军竟是比往日更多,乌泱泱的军士,目力所及竟一眼望不到边。
他们一大早就在叫战了,有人叫骂着说他是缩头乌龟,还有人齐声呐喊“交出孟小鱼”,不时传来刀剑和石头击打城墙的声音。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他们竟如此快就知道了孟小鱼落到了他手里。
靠城墙最近的地方有上百部攻城车,造得几乎和城墙一样高。让他欲哭无泪的是,这车居然是那小狼崽想出来的。
攻城车下有好几个毡毯走廊,方便明王军在走廊的掩护下上到攻城车内。这毡毯走廊,却是那个北翌的卡木丹诚元的杰作。
他们还有投石机、手榴弹和猛火油,传递战时消息有信鸽。
管愈有了这么多神器,胜利只是迟早的事,除非他真愿意为了她而放弃这唾手可得的江山。
他很快就能知道答案。
她被人拖上来了,手脚被绑,一副有气无力又病怏怏的模样躺在地上。
他心中一紧,怎么觉得这模样跟当日她躺在东宫清池院的榻上那般病弱?她真生病了?
他快步朝她走去,刚走了两步,又停住。
又在耍手段骗他心软和轻敌?他怎么总是忘记,她是只诡计多端的小狼崽?
有人拿了一根粗壮的绳索捆在她身上,他微微颔首,立刻就有醒目的属下替他传了令:”吊起来!”
他看着柱子旁烧得咕咕沸腾的油锅,手一扬,几乎出自本能地喊道:“慢着!”
周围的人疑惑地看向他。
“把柱子移那边去!”他的手指向离油锅三丈远的地面。
“可是殿下,那边离油锅太远。掉下来的时候掉不进油锅。”
“本宫就是要她掉不进油锅。掉进去还能有命在?”
“是。”
于是,几个人一阵手忙脚乱后,孟小鱼被人拖得离油锅很远。
孟小鱼其实早醒了,可她从头到尾都闭着眼,躺在地上装睡。
她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她不会有任何回应。她虽还没死,却可以装作是个死人。如果明王军以为她已经死了,是不是就不会被上官凌云威胁到了?
上官凌云此时正狐疑地看向她。
为何她一直闭着眼,还一动不动?是病了,还是装的?
醒目的属下见他迟迟不下令,低声说道:“殿下,活着的。拖上来的时候确认过了,体温和呼吸都正常。”
他再次微微颔首,命令立刻被传达:”吊起来!”
孟小鱼立刻被拖了起来。
上官凌云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发黄,嘴唇发白干裂。冬天又到了,城墙上的地面又冷又硬……
“慢着!”他再次制止了手下。”地板太硬,万一掉下来怎么办?去弄些干草和被子铺到地上。”
“是。”
地上的人儿终于有了一丝反应,那是一声冷笑,他甚至能感觉到那闭着的双眼里藏着的寒意。
他终于放下心来。她果然在耍心机。只是她看上去有些憔悴,等会儿该设法让她吃点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