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愈从南川带兵攻破宇宁关的消息不胫而走,宇宁城内的百姓很快就都得到了消息,但管愈起兵的原因却说法不一。
有人说管愈和宇宁王葛宁宏早已狼狈为奸筹谋了多年造反之事,如今葛宁宏被剿杀,管愈仍不死心,故勾结南川国想抢夺尚赫江山。
有人说宇宁王葛宁宏在世时,将宇宁治理得有条不紊,宇宁刺史接手宇宁后,不停地骚扰民宅,弄得鸡飞狗跳、民不聊生,管愈生长在宇宁,一直受王爷和蓉公主的庇护,如今揭竿而起,一是不忍看到如今百姓日日担惊受怕,决定替天.行.道,二是为王爷和公主报仇雪恨。
有人说管愈手中持有尚赫玉玺,乃上天选定的真龙天子,如今真龙现身,迟早会登上尚赫皇位。
还有人根本不关心战事的起因,只担心自己能否在战乱中保得住自己和亲人的性命。
管愈尚未到达宇宁城,城内的百姓便已开始争相抢购粮食和生活物资,商人哄抬物价,城中富人囤积居奇,穷人难以继日。
街上的人少了,抢劫和偷盗却多了不少。店铺要么早已卖光了商品,要么吓得不敢开门,那些没钱买到高价物资的穷人便开始盯着富人的腰包和紧闭的府门。
短短几日内,虽然战乱并未到来,原本热闹繁华的宇宁城却突然变得民不聊生。
孟小鱼深知舆论在安抚民心方面的作用,这时候也顾不得担心和思念管愈,亲自去与之前给她供货的制墨坊、造纸坊、铁匠铺交涉,让他们给她源源不断地提供需要的蜡纸、油墨、铁板和铁笔等,又让青松和翠柏在护卫营里帮她找出一些识字的军士来。
木朱林——那个原叫木头二后来被管愈赐名为木从新的,木盈华的儿子——便成了这其中的佼佼者。
“木头…….呃——,”孟小鱼笑眯眯地说道,“如今上官轩辕已经失势,管愈起兵,上官烈锋和当今太子上官凌云自顾不暇,你的人身已经安全了。”
木朱林的脸上也露出了喜色。他早已知道上官轩辕的太子之位被废,那对于他来说是天大的喜讯。如若宇宁郡又能脱离尚赫朝廷自立国家,那他这辈子就安全了。
孟小鱼又道:“我与你母亲是好友。她定会希望她的儿子继续用她取的名字。你若愿意,不如还叫回本名木朱林吧?”
木朱林点头应“好”。
孟小鱼看了看另外八个识字的护卫,正色道:“此次请大家前来,就是要找大家为公子做点事。这个事不难,也无性命之忧。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们所做的事都属军中机密,你们在做这事中所见所闻,决不可对外透露半分。谁在外乱说我就取谁的项上人头!”
她神色肃然,眸光凌厉如刀锋般地扫过众人,感觉眼前的几人开始显得紧张,又继续说道:“如若你们能够保密,我暂时也不敢承诺你们什么。但我保证,一旦公子夺回尚赫江山,我将向公子提请为各位的所做之事成立专门的部门,酌情请封各位为该部官员。我这个保证,与公子之成败相依托。各位若觉得责任过于重大,或我之承诺过于虚渺,即刻便可退出,我定放你们回归原职。”
孟小鱼的眼睛扫向大家,等着看他们的选择。
“姑娘,”有个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小的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有问题尽管问出来,我若能回答,定会知无不言。”
那人犹豫了一下,期期艾艾地说道:“姑娘刚刚说公子夺回尚赫江山,小的有些不解。无论公子是要带我们一起谋反,还是替南川攻下尚赫,这江山也从未属于过公子,不知姑娘此说法从何而来?”
“问得好!”孟小鱼大声赞道,“当今掌管尚赫江山的是上官烈锋,其皇位是创世皇打下来的,这个皇位理当传给创世皇那一脉的嫡长子,而公子原名上官逸明,乃先皇与陈皇后之嫡子,为躲避上官烈锋的迫害,被王爷和蓉公主暗中收养。如今王爷一家因此而家破人亡,都城中长公主上官柔儿一家也因此而受到迫害,你说这江山本该属于谁?公子又该不该夺回?”
孟小鱼这话一说完,她面前的这些人便开始现出各种表情,有质疑的,有惶恐的,有兴奋的,有惊悚的。不一会儿,他们就互相对视,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姑娘,”木朱林朗声说道,“小的相信姑娘所言,也相信公子的出身、为人和本事,小的跟着姑娘和公子干了!”
孟小鱼朝着他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如若愿意,即刻便签下生死契,我的条件只有两点,保密和听从命令,否则以死谢罪。”
“好!”木朱林二话不说,答得爽快。
木朱林开了头,其他人也纷纷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