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坊内,所有人都忙得不亦乐乎,看到孟小鱼来,都面带喜色却眼神闪烁地跟她打招呼。
今日书巫书屋前门后院站满了守卫。虽然书肆照常对外开放,但那些守卫一个个眼神如鹰隼般的看着进出的客人。而后院这边,除了书房的雇工,谁也进不来。
每个人都知道发生大事了,紧接着又知道失踪了一年的女东家突然回来了。
孟小鱼也不跟大家多说,叫了顾学采,让他跟着她进了房间,直截了当地问:“顾学采,你今日可听到有何不寻常的消息?”
“东家是指何事?”
“何事都可,只要是不寻常的。”
“并无,不过听闻皇上派了更多的官兵去了邹太史府。”
“太史府今日有何变故?”
“听闻就是皇上想查长公主去世的原因。府中之人无一人可外出,我们都不知详情。”
孟小鱼轻声一叹:“顾学采,我向来信任你,可否劳烦你帮个忙。”
“东家有事尽管吩咐。”
“你大概也知道了,这地方已被璃王殿下的人围住了。”孟小鱼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他们要围的人只有我一人,你们还是可以来去自由的。”
顾学采点点头。
“劳烦你今日多去外面走走,若听到太史府或宇宁来的军士的任何消息,定要告知我。”孟小鱼继续说道。
“是,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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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非常难熬的一天,孟小鱼无心于书坊和书肆的任何事务,也听不进除了太史与宇宁之外的任何消息。由于一夜未睡,她终日头昏脑胀,心神不宁。
到了傍晚,顾学采终于带来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官兵在太史府中邹沐风的房内搜出了一张包了毒药粉末的纸。皇上不相信有着上官家血脉的邹沐风会谋害自己的亲生母亲,认为是有人栽赃陷害,一面派人捉拿邹沐风归案审查,一面逐一审问太史府中人等。
邹太史听闻此事后晕厥过去,不知生死病况。
而卫将军夫人邹晗韵则一直守在上官柔儿灵柩前,不知状况。
虽然孟小鱼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知道上官烈锋是贼喊捉贼,想借机搜查太史府,顺便将上官柔儿一脉打得永无翻身之日,但她从未料到他会将下毒之人栽赃到邹沐风身上。
事情到了这一步,上官烈锋的下一步棋便极其明显了,那就是对付宇宁王府和上官蓉儿。
想到此处,孟小鱼更是焦躁不安,万分担心管愈的安危。她头痛欲裂,想不出解决办法,只好逼着自己躺在榻上好好睡觉。她必须养足精神才能有足够清醒的头脑来应付如此艰难的处境。
她也不知道自己数了多少只羊,反正万籁俱寂之时,终于模模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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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回过头来说说褐樟。
他昨晚将孟小鱼送到书巫书屋后,担心有人跟踪,自己驾着车绕了半个城,然后弃了车,这才想起城门已经关了,他没法回农庄叫其他的护卫过来,便又绕回了书巫书屋。
他一回来便被书巫书屋周围的情景吓住了,前后门、屋檐下、屋顶上、甚至屋前的树上都是明卫和暗卫,个个都似武功非凡。
因为尚未完成孟小鱼交给他的任务,他也没敢轻举妄动,远远地观察了良久,感觉这些人似乎只是在保护屋内的人,这才转头去了立林街东头找为邹府送菜的赵小六,又按孟小鱼的吩咐将邹沐风的妻儿都接了出来。
然后,他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农庄,安排了两人将长公主的信送去赫北关,自己又带着剩下的三个护卫到了书巫书屋,这时候已是下午。
他没敢明目张胆地直接去找孟小鱼,而是扮作去书肆买书的客人,在里面随便挑了两本书,借机跟书肆小二阿简聊了几句,才知道孟小鱼被璃王上官凌云给软禁了。
鲁士翰也认出了褐樟,低声提醒他:“东家今早跟我说了几句话,他们随后就在后院和书肆之间的门旁放了守卫。东家如今便是连书肆都来不了。褐樟,你切莫进去找她,否则你也会被关在里面出不来。你在外头,说不定还能想到办法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