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兄长回信(1 / 2)

到第八日的时候,《睥睨天下》终于被孟小鱼讲完了。卡木丹诚元又拿来一本《纵横捭阖》,让她一边读一边讲故事。

孟小鱼这下总算找到了拖延的机会,故意假装自己从未读过此书需要时间消化,期间的道理也难以想出合适的故事来讲解。

卡木丹诚元当然不依,很不耐烦地催促。

孟小鱼故意面露苦恼之色:“这本《纵横捭阖》讲的就是帝王权谋之术,里面说的都是道理,既非史实也非寓言,你让我如何编故事?例如这句‘智者不锐,谋者不露’中的智者不锐,指的就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懂得收敛光芒,不会轻易卖弄,善变通,用柔和的方式解决问题。所以真正的智者,在很多人眼中却并不聪明,反而显得有些软弱无能。但智者有一个优点,他不会过于锐利,故而不会轻易被利器所伤。其实也就是大智若愚的道理。这话你让我如何编成故事?”

“那你编一个故事,说有个人是如何个‘智者不锐’法就行了。”卡木丹诚元却不依不饶。

“且不说我也想不出这么个人来,就算我想得出来,如此厚的一本书,你让我每四个字就编个故事出来,你到翌城前还能听得完吗?”

“听不完大不了小王我也睡在这马车上,你晚上也给我讲就行了。你总得举些例子出来,让我知道真有智者不锐的帝王才行。难不成这世上竟无这种皇帝?那这本书读来何用?”

卡木丹诚元的口才还真不错,说得孟小鱼都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干脆开始耍赖:“这书又不是我写的,你问我我也答不出来。我乏了,先休息一下,顺便想想我可曾在书中读过这种人的故事。”

她便这样又混过了两日。到了第十一日,她仍未收到哥哥的回信,便拒绝讲书中的任何一个字。

当然,在这十日当中,她也曾试图逃跑过一次。

她存好了一水囊的水,又偷偷藏了些牛肉干,到了晚上人马酣睡之际,偷偷牵了一匹马走出营地,然后跳上马就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

因她忘了给马准备草料,所以一路上为了让马有足够的能量,她便只能跑跑停停,有时候还得扒开积雪找些干草根给马吃。

她从黑夜跑到天亮,又从天亮跑到晌午,直到水喝光了,牛肉干也啃完了,马也跑不动了,那才跳下马来,自己做了个雪屋躲进去休息。

她刚躲进雪屋,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走出雪屋一看,卡木丹诚元一个人骑着马,站在不远处对着她露出他那特有的邪魅笑容。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卡木丹诚元说道:“我是俘虏。俘虏若不想着逃跑,还能对得起俘虏这名号吗?”

卡木丹诚元不但没生气,反而呵呵地笑了起来:“是这么个理。那你继续跑吧,本小王绝不抓你。”

孟小鱼是很想继续跑,可那马却躺在雪地上,怎么拉也拉不起来。她弄了半天,把自己弄得也筋疲力尽了,却仍是无法将马拉起来,只好气急败坏地放弃了。

卡木丹诚元既不催促也不恼火,骑在马上玩味十足地看着她折腾了半天马,最后颓然地坐在地上。他呵呵一笑,朝着她伸出手,一把将她拉上了自己的马,双腿夹紧马腹,一声吆喝,带着她就回到了军队。

从那次以后,孟小鱼就再也不想跑了。就算要跑,也得等到春暖花开,草木生长了之后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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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十二日,孟安归的回信终于来了。

卡木丹诚元可不讲究什么君子风度,拿到信时,自己先拆开读了,然后才晃晃悠悠地上了孟小鱼的马车,将信递给了她。

孟安归收到妹妹的信时,已经勉强能从榻上坐起身来,但伤口仍旧疼痛,肋骨也未长好。所幸他从信中知道了妹妹还算安全,女子之身也未被发现,卡木丹诚元掳了她去,竟是要她去给他讲书。

他担心妹妹被发现是女子,回信中仍旧以何宇称呼她,又安慰她说自己并无性命之忧,伤也好了大半,两位将军都对她被劫持之事感到非常气愤,等天暖关口重新放行后定会派使臣跟北翌赎回她云云。

至于褐樟,孟安归也没敢说他摔断了腿,就怕自己的妹妹毛毛躁躁,一气之下会找卡木丹诚元雪恨。他只想自己的妹妹平平安安地回来,可不想她为了给他和褐樟报仇而丢了性命。

孟安归知道,自己的信定然会被卡木丹诚元看到,故而并不敢随便说营救她之事。事实上,卫将军和徐将军都早已放弃了派兵攻打的想法,卫将军已偷偷着人在打探孟小鱼的消息,但要营救她,就得等璃王将这事上奏皇上,然后派使臣过来跟北翌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