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翌人自从被开水淋了后便老实多了,在接下来的数日里都没敢再来侵犯。
在这几日里,孟小鱼也已暗下决心,她要留在军营陪着哥哥打仗。横竖她也无处可去,不如等天气好点,把褐樟和护卫们打发回宇宁,自己便留在赫北关。
当然,她现在并不敢跟谁说自己的想法。她就想着,哥哥一日不赶自己走,自己便在这里多赖上一日。
因为有了这个想法,她每日去新兵营训练时便特别卖力,刀枪棍棒学得非常认真。
这两日,训练时多了几个新兵。田大海说他们都是马时易的粮草兵,觉得守关要比送粮更荣耀,便要求留在赫北关。马时易和卫将军都同意了。
孟小鱼仔细看了几眼那几个新兵蛋子,他们的年纪都与她不相上下,看着都还健硕,如果好好培训,应该会是打仗的好手。
不过有个叫袁丹木的新兵,有意无意总跟她套近乎:“何宇,我听说你也刚来不久?”
“嗯。”孟小鱼答得心不在焉。
“我也是几个月前才被招进马大人队伍的。运粮路上常常要睡地上,着实憋屈,还不如待在此处对付北翌人来的爽快。”袁丹木傻乎乎地笑,“可我在这儿也不认识什么人。”
“呃——慢慢就都熟了。”孟小鱼唯恐他认出自己的女儿身来,不敢跟他太亲近。
“我们交个朋友吧,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照顾一下。田教头好凶,我就怕做不好他罚我。”
“嗯。没事,他没那么凶。”孟小鱼笑着敷衍,“呃——褐樟,刚刚那一招怎么弄来着,你再教教我。”她拉着褐樟就跑一边去了。
可吃饭时,袁丹木端着碗又凑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何宇,原来你竟在这儿有不少熟人啊。我听说你跟孟副将和田教头都是老乡,孟副将还让你住他房间了?”
孟小鱼不置可否地瞟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回道:“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呵呵!”袁丹木也不生气,一个劲地傻笑,“我就是挺佩服孟副将的,听说他还识字,最近几次赶走北翌贼人他功不可没。我就想跟他多学学,不知训练完后,有没有机会被调派到他那边去。何宇,你能不能帮我跟田教头或孟副将说说?”
原来他跟她套近乎竟是为了要被分派到哥哥手下?而且连刚来的新兵都知道哥哥很厉害了?
孟小鱼不禁喜上眉梢。
既然哥哥志在沙场,那不是越多人夸他英勇善战、文武双全越好吗?不是越多人慕名而来,投入他的帐下更好吗?然后他再多打几次胜仗,最好来几次以少胜多、以智取胜的战役,那他离将军的位置就越来越近了,说不定哪日被升作护国大将军也未可知。
“嗯,孟副将是很厉害。”孟小鱼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给哥哥打广告的机会,“他在老家时就很厉害,不但每日勤练武艺,还熟读各类兵书。如今能在边关做一名副将,也算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何宇,你是不是在家时也熟读兵书呢?”袁丹木猛不丁地问。
“啊?”孟小鱼一怔,没弄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问。
“嗯,就是觉得你说话也很有水平的,跟其他人不一样。你不像其他兵那样粗犷,全身充满了文隽之气。而且,像你这样说话的人,一般都读了不少书。”
因为天气寒冷,孟小鱼穿得厚实,外面还套了宽大的军装和厚重的铠甲,将她的玲珑曲线完全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