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使刀者倾力将弯刀掷出,但见刀轮闪烁,迅疾无伦,绕向一旁,旋斩白信。
轰!
使大手印的那位也不甘落于人后,双掌一推,捏出大手印,凝练厚实的掌力横拍而至。
“这群家伙好粘人啊!”
白信凝眉。
此刻,他万万不能变向,更不能耽搁,否则立刻就会被他们追上来,后果难料。
“拼一把!”
白信心念一坚,速度丝毫不减,暗暗将子午罡真气运起,准备正面相搏。
同时,他把金刚伏魔神通催动到极限,以防不测。
说时迟那时快。
掌力、大手印、飞旋弯刀三者齐至,杀机满满,逼命而来。
咻!
就在此时,一道剑气自旁里杀出。
这道剑气大气磅礴,激荡纵横,竟是抢在白信之前赶到。
砰!
磅礴剑气轻易将掌力、大手印斩开,两股独特的力量发生殉爆,彼此炸开,又将磅礴剑气引爆,浩然无匹的冲击力瞬间击中飞旋的弯刀。
三重内劲爆破,宛如炸弹在水面之上爆开,空气被排开,无数的河水把炸飞。
飞旋弯刀受到如此巨力轰击,终于超出了使刀者的预料,刀身中的劲力被彻底摧毁,直直的抛飞出去,坠落河水。
“我的刀……”
使刀者顿时大惊,再也顾不得白信,抢身上前,掠向坠落的弯刀。
他这一身刀功,声名赫赫的名望,全都仰仗这柄独特的弯刀,一旦弯刀遗失,他一身实力便大打折扣,十去七八,后果不堪设想。
他刚刚掠出河面接住弯刀,却见身边人影一闪,余光一瞥,顿时大惊失色。
是白信!
原来他适才已经准备以尚未成熟的剑罡同流之招接下三者的追击,可却被人横插一手,他松了一口气,正要坠入河中,却见使刀者抢过来接刀,心念电转之间,便改了主意,杀了过来。
只见他冷冷一笑,左掌一扬,五指灵活转动,宛如一朵莲花缓缓绽放,一股炙热霸道的力量在五指之间流转,绽放。
咻!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莲花起劲绽放,横空疾飞,瞬间击中使刀者胸口。
“哇!”
使刀者当即惨叫,面容扭曲,任他意志刚强,也只是强撑着一口气,只来得及在河面借力倒退回岸边,人就萎靡在地,大口大口的喷出猩红血液。
一击重创对手,白信冷哼一声,迅速往河面坠落。
不是他不想趁机击杀使刀者,而是时间紧迫,灵台中的危机感越来越强,让他不敢再耽误时间。
坠落之际,白信余光一瞥,扫到一个人影站在河边,对着这边挥了一下手掌。
霎那间,灵台之内,警声大作,心惊肉跳之感前所未有之强!
这就是对他来说,最致命的危险!
白信立刻以禅法境界主宰身心,不惊不惧,心似明镜,功能感官和第六感全力放开,提高感知力,岱宗如何提升计算力,严阵以待。
令人诧异的是,那人挥出的手掌没有造成任何异样,既没有炫目夺彩的劲气外放,也没有冷酷夺命的暗器飞来,一切悄无声息。
然而,内心的危机感却让白信不敢放松。
就在即将如水的那一刻,一道隐晦的波动出现在白信的感知之中,他心湖澄清,灵台清明,立刻把握住了这一掌的轨迹!
电光火石之间,他来不及做出别的动作,左掌运起十足的劲力,又毫不吝啬的将子午罡真气灌注其中,一掌拍出。
砰!
几乎是白信出掌的瞬间,一股隐晦的掌力悄无声息的拍在他的手掌之上,但却诡异的造成了无比恐怖的破坏力,响声惊人。
巨响声中,掌力交锋处的河水被炸成无数晶莹的水滴,漫天飞舞。
白信在空中无处借力,中掌后就如同扔在河面上的鹅卵石,在河面上横着飞行片刻,轰地一声,最终坠入河水之中。
如水的刹那,白信暗叫糟糕!
他低估了那一掌。
对方的掌力并非只有阴诡难测这一特点,更毒辣的是——
它,有毒!
掌力交锋的刹那,有少许掌力穿透金刚伏魔劲,钻入白信体内,立刻蚀骨穿心,在体内游走,显然是极为凶猛歹毒的毒掌功夫。
咕嘟嘟!
白信的身影坠入河水之中,一股股气泡自下面升起,在河面炸开。
水波剧烈晃动,却再无白信的踪影。
这个时候,围杀白信的几人已经抢到河边,望着河面呆呆出神。
“失败了?”
使大手印的那人发出略带沧桑的嗓音,显然是有点年纪的人了。
“无论成败,撤退!”
使用弓箭的高手不知何时出现在河边,望了望河面,一把将倒在地上的使刀者拽起来,背在背上,转身便走。
其他几人见状,立刻运起轻功,各自撤走。
而在此时。
一人踏足白信与四人交战的地方,目光精准的盯着地上的发丝。
哗啦啦!
这时,大量人马赶来的声音传来。
这人哼了一声,身子一晃,人影如一道青烟,转瞬间掠走。
同时消失无踪的,还有一缕被斩落的发丝!
河对岸的一家酒肆之上。
靠着这边开放的房间,寒冬季节,仍然拿着一把折扇的俏公子,笑意吟吟的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略带幸灾乐祸的说道:
“当街伏杀大宗师周侗的亲传弟子,完全无视六扇门和开封府的脸面……这下子有乐子看了!”
说罢,他又颇为感叹的看着河面,有点惊叹道:“不过白信这小子也确实厉害!江湖上凶命赫赫的十三凶徒出动了好几位,又有程海这样昆仑派的高手和弓道高手相助,还能安然撤退,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坐在他对面的那人,闻言轻哼,笑道:“周兄此言差矣,刚才若非有人出手相助,我看白信那小子已经横尸河面了!”
周邦彦想了想,点头道:“陈兄所说极是。只是不知哪一剑是何人所出?”
对面之人笑道:“周兄何必装糊涂,那一剑大气磅礴,显然是胸有乾坤之人才能拥有。整个京城,除了耿良辰,又有何人能有如此胸襟!”
周邦彦苦笑道:“陈兄这话伤人了!你明知道我不通武功,偏要这么说,岂不是说我表里不一,不是君子吗?”
“哦,是陈某失言了。”
陈兄哈哈一笑,斟酒道歉,“陈某自罚三杯,请。”
周邦彦轻轻一笑。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