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重新下到地穴，里边已经是一片狼藉，泥土混杂着各种植物、动物的碎片，甩的到处都是。

“可惜了这处世外桃源，奇特的生态之地！”

地穴中的生物、植物，很多都非常古老，不知经过了多少年的演化，才适应了其中奇特的环境，没想到一瞬间就全毁了。

当然，以大自然的神奇能力，不知多少年之后，这里或许还能恢复。

空气还很浑浊，刘胜屏住呼吸，回到之前的位置，李华明是神魂状态，普通泥土沙石并不能将其掩埋。

刘胜很快就发现了他。

李华明状态十分不好，不仅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透明，刘胜甚至发现他的脚都没有了，自膝盖往下合并化为一缕青烟。

就跟传说中的阿拉灯神丁似得，这是神魂之力消耗过巨的表现，直至整个神形全部消失，就算真正魂飞魄散了，作为人的意志也就不存在了。

虽然看起来状态十分不好，但好歹是还能坚持凝聚不散，看样子一时还散不了，刘胜已经颇感意外了。

他原本以为李华明大概率已经无了，下来只是确认一下。

李华明最后那一下连发十六道法术旋风，威力极大，范围又广，乃是含恨而发，消耗肯定也是巨大的。

何况地形限制，空间有限，法术彻底无差别爆发，他自身肯定也会受到伤害反噬，伤敌零自损一千，实属搬石头砸脚了。

李华明本身神魂离体三十年，被封印在祭坛上苟延残喘，出来就很虚弱了，这么一折腾竟然还能坚挺？

刘胜试探着问了一下：“你还没死？”

李华明飘在半空，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闻言哈哈大笑：

“我怎么可能会死？多亏这些年，我以研究脱困之法为名，让我那四位傻乎乎的师弟师妹，将力量不断输送给我，就算再困三十年，我也不会死，哈哈！”

看着李华明似乎还有些癫狂之色，心里话竟然直接都说出来了。

刘胜怀疑是其神魂损耗过大，甚至损失了一部分本源，导致记忆、智商出现了一些问题。

别看神魂是一个人形，其实跟肉身不是一回事，神魂是一个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脚没了只是外在表象。

实际损坏可能更为严重，失去的一部分本源，大概率永远也补不回来了，或者说就算补回来，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简单的说，就是丢失了一部分自我，导致记忆、思维方式等等地方，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刘胜讽刺道。

果然一个人越是缺失什么，嘴上就会越推崇什么，李华明就是张嘴闭嘴为了师弟师妹着想，同门感情深重什么的。

实则心里想的则是完全相反的，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这就叫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

李华明盯着刘胜，神魂漂浮连移动的力量都没有了，距离油尽灯枯也是不远了，自知要完犊子了，其言也善：

“想不到我孤注一掷的攻击，都没能杀了你，这次算我栽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承认你比我强！”

最后李华明还硬气了一把：“你要杀我吗？动手吧！”

刘胜则笑道：“咱们都是修仙的人了，怎么总是喊打喊杀的，戾气太重，很容易没朋友啊，道友你这叫舍本逐末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