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消息?什么消息?该不会那两小子又惹事了吧?”
见对方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姜子淳胡乱猜测到。
安幼仪摇了摇头,“没有,跟孩子无关!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
“你还记得路明远不?”
“他呀?”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姜子淳的心跳骤然加快了许多,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恢复了原样,“记得啊,怎么了?我们可是同一个讨论小组的,能不记得嘛!”
“呃!”
看着对方那故作轻松的模样,安幼仪也没有拆穿。更何况,两人都已经分别成家了,说其他的貌似也都没用了。
想到此处,她继续道:“你知道平等会不?”
“平等会?这个当然知道。昌丰城那边一个号称是以‘人人平等’为理想的协会。和咱们的潇湘会有些类似。
不过他们的难度要比我们大得多。我们这边只要稍微改一改现行的律法条文就可以了,他们则是要彻底推翻现在的制度。这个基本不太可能实现。
怎么,你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那你知道平等会的创始人是谁吗?”
不等好闺蜜回答,安幼仪便一字一顿的回答道:“平等会的创始人姓景名致,也是那位路明远的夫人。”
“这个我知道!大名鼎鼎的翰林学士嘛!”
对于那边的消息,姜子淳还是异常关注的。更别说对方还是发明了“拼音”这种识字神器的奇女子。
姜子淳可是立志要提升女性地位的,所以对于女性中出现的杰出人物还是很有好感的。哪怕对方是自己曾经心仪之人的妻子。她也一样如此。
更别说她也早已结婚生子,有了一个温柔善良爱护自己的夫君,有一双可爱调皮的儿女,曾经的那份心思,她也早已放下,所以对于那位景致,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有的只是一种同道中人的默契与欢欣。
姜子淳的这番心思,安幼仪不太清楚,不过她也模模糊糊的察觉到了一点,所以她也不迟疑,直接说出了来意,“刚刚平等会来信,说她们会长想来拜访我们。我想问问你的意思,毕竟你是咱们的会长。”
“拜访我们?我们潇湘会?”
“嗯!前几天她们不是公布了上个月的发展数据嘛,我想应该跟这个有关。”
“你的意思是说,她们想和我们合作?”
两人曾经和会里的同伴们分析过,平等会的理想想要实现的话,阻力很大,所以她们必然会在外面找合作对象。只是没想到,对方第一个找的就是她们潇湘会。
不过仔细想想,她们潇湘会确实是最适合对方的。不仅理念比较相似,而且她们两个组织也都不排斥女子掌权,所以对方第一个找她们似乎也理所当然。
只是……
“只是子淳,我们一旦和对方合作之后,敌人就会多出来一大批,这貌似有些划不来。我们现在这样,还有成功的可能。”
“成功?”
姜子淳淡然一笑:“幼仪,在我们女子崛起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必然会成功的。你看其他的那些协会,还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没有?是不是已经没有了。
所以只要发生改革,那么不管是谁获胜,那么我们的目的都可以达成。”
“那就是说,我们不用跟她们合作了?”
闻言,姜子淳却摇了摇头,“不不不!甚至相反,我们确实需要她们。”
说到此处,姜子淳站起身来,看着窗外那沉浸在学习氛围中的男男女女,幽幽道:“幼仪,你知道吗,律法规定有时候是没有用的。得彻底改变人们的思想才可以。”
一时间,姜子淳想起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习俗,想起了那矗立在每个城市的青楼,想起了律法规定的大师级修士可以三妻四妾,想起了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想起了贞洁烈女与浪子回头金不换…….c0m
这真的只是一道律法条文便能解决的事情吗?
姜子淳可不相信。
就拿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来说,总有人说现在的人误解了老祖宗的意思,说这句话和前面的那句“丈夫有德便是才”形成了对偶句,说的是同一件事:男女都须以德为先。
还有人说,这句话在流传过程中以讹传讹,通假字“便”取代了原先的“辨”字,原版也就是:“丈夫有德辩是才,女子无才辩是德。”男子与人争辩时能够彰显自身涵养,而女子不与人争辩则是道德修养的体现。
等等还有好些……
但是再怎么争辩也掩饰不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大部分人都是按照另外一个与之相反的意思来理解这句话的。并且也是那样实行的。
所以嘛,每次看到有人强行争辩这个,姜子淳都想嗤笑一声,有些人自己安慰自己的本领真的很高强。
不过对此,她也理解,不这样,又能如何?难道痛哭流涕、痛骂苍天?
真的有勇气去改变这一切的,又有几人?
想到此处,姜子淳深吸了口气,“幼仪,你联系一下那边,咱们和她们见一见,好好谈一谈。”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