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江以东,名义上只有一个安州营,但实际上这个安州营,目前占有安东团营十个哨的员额,铁山守备麾下占三哨,定州游击麾下占三哨,安州参将麾下原来也是三哨。
“后来,沈都元帅那边将宁边城移交到咱们手上以后,卑职给占鳌那里又增加了一哨员额,目前有一哨人马驻扎在宁边小城!
“当然了,这是正兵的员额,其实定州城、安州城、宁边城那里,也都有数量不等的辅兵。据我所知,定州城有两哨辅兵,安州城有两哨辅兵,宁边城也有一哨辅兵!”
杨振听完仇震海的解释,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作出回应,不过目光却盯在了邓恩和杨占鳌的脸上。
他们两个见状,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由杨占鳌这个曾经当过杨振亲兵头子、职务也更高一些的安州参将站出来说话了。
“是这样的,都督,若按当时编配,目前安州营辖下铁山、定州等处已有十哨正兵,五哨辅兵,正兵辅兵人马总计四千五百员,已赶上正常三个营的实力了!
“为此,卑职等人甚是感激仇总兵,同时也非常感谢石参将、宋参将他们,还有水师营的弟兄们,若按正兵员额,他们现在皆不满编,让出的哨队正额,就是给了卑职等人!”
杨占鳌这么一说,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石明雄、宋国辅也赶忙连连站起来表示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一家人,不必说啥感谢的话。
这个场面,倒是杨振始料未及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行了,今天我问这些事,也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其实我也听明白了,说到底,还是我的责任更大一些,也是当时没有料到形势会这么进展到今天这一步。”
杨振这么一说,在场众人,便都安静了下来,原先站着的,此时也都又坐下了。
不过这件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杨振从之前协理营务处的各种文书里,已经知道去年以来整个金海镇向鸭江以东地区输送了大批从登莱泛海而来的流民。
在杨振看来,只要前来屯垦的移民户多了,那么可以征收上来的粮食自然就多了,同时也就可以多招一些兵员,多养一些人马了。
想到这一点,杨振径直说道:“我有意命安东团营特别是江东各处扩充兵马,铁山、定州、安州当各设一营,不过各营到底编配多少正兵多少辅兵以及多少随军杂役,主要还是得看各处有多少屯安置的移民!”
杨振此话一出,在场的隶属安东团营的各营将领顿时精神一振,都立起耳朵细听。
“仇总兵,目前安东团营辖内,尤其是江东各地,眼下共有多少输送来的屯户?”
其实,按惯例,杨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直接询问这样的问题是不适当的。
一方面,万一仇震海回答不上来,也丢了仇震海这个安东前锋总兵官的面子。
另一方面,这些问题,在协理营务处那里,包括督屯通判处那里,都是有据可查的。
杨振若是想要了解,完全不必这么当着这么多将领的面儿问询。
不过今天杨振既然想到这个问题,当下也就没有避讳,直接现场问了。
好在仇震海对这些问题一直也很上心,虽然略有些意外,但是当即就回答了上来。
“回禀都督,算上最近送来安顿的一批屯户,卑职安东前锋总兵府辖下,目前已有一百零八屯!”
“多少?!”
仇震海的回答,令杨振一时惊讶不已。
“一百零八屯!”
面对有些目瞪口呆的杨振,仇震海再次果断坚定地回答道。
“其中安东城以南,直到洋河口以北地区共有三十六屯,而鸭江以东已经从先前的六十四屯,增加到了现在的七十二屯!两边加在一起,总计整整一百零八屯,共三万两千四百户!”
“好,好,好!”
杨振连说了三个好字,原本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惊讶,一下子也转换成了喜出望外的惊喜之色。
“杨大贵,你这个铁山守备辖下现有多少屯屯户?”
惊喜之余,杨振再次转而问起了杨大贵等人。
“回禀都督,鸭江以东、白马山城以南,铁山堡周边,共计安置有二十一处屯所。”
“很好,既然如此,你在铁山可独设一营,满编五哨常备正兵,就叫铁山营,白马山城驻兵一哨可不行,尽快增派兵马过去!”
“卑职遵命!”
若论亲疏远近,仇震海虽然是金海伯夫人的亲叔父,可是杨大贵、邓恩、杨占鳌这些人,却是杨振麾下的老家人老弟兄,是最值得信赖的一批人了。
大战当前,无论如何也应当把这些人的实力壮大起来。
虽然他们的实际情况,有可能都像杨大贵方才说的那样,新扩充的哨队里面老卒少,多是没有经过战场厮杀的新兵蛋子,一时半会发挥不了冲锋陷阵的作用。
可是对杨振来说,只要有了人马,其他的慢慢都会有的,当务之急,是先把兵力壮大起来再说。
“邓恩!”
“卑职在!”
“你这个定州游击会有共收纳安置了多少移民屯垦的屯户?”
“卑职辖下眼下已有二十四屯!”
“很好,今日本都督准你在定州独领一营,就叫定州营,同样满编五哨常备正兵!”
“卑职遵命!”
“杨占鳌!”
“卑职在!”
“你呢,你安州辖内,眼下安置有多少屯户?”
“回禀都督,卑职安州辖下目前已有屯户二十八屯!”
“很好,安州城与宁边城皆由你负责驻守,你部可更名为宁安营,同样满编五哨常备正兵,眼下三哨辅兵仍可充实保留。整编事毕,尽快增兵宁边城!”
“卑职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