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长乘与后土离去,屏蓬对少昊耻笑道:“你还真是不怕死!”
少昊淡然相对,走过去在玉座上坐了,悠悠然道:“你要是一心要杀本君,他们两个在与不在有差别吗?”
“哈哈哈!”屏蓬大笑:“我就喜欢你这份自知之明。”
少昊也笑:“自知之明,本君一向都有,尤其是在道祖面前。”
屏蓬地笑声戛然而止,冷哼道:“不要拿道祖来压我,你应该也猜得出来,道祖他怕是巴不得天地大乱才对吧!”
少昊一手托着下巴,含笑睇向屏蓬:“天地大乱或许无可避免,但本君相信,道祖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在这个过程当中他想看到的应当是乱得有章法,不能脱离控制。你认同吗?”
屏蓬怔了怔,缓缓开口:“原来你真的在揣测天意。”
“你不也一样?”少昊笑问:“否则又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屏蓬定定瞧着少昊,眼里闪烁着精明之光:“或许我们可以联手做一些事情,你说呢?”
少昊坐正了身子,好整以暇地睇着屏蓬,并不急于表态。
二人互相审视,彼此权衡,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僵持良久,屏蓬打破了沉寂,开口道:“今日之后,昆仑丘怕是彻底不欢迎我了,到底要不要合作你给句痛快话?”
少昊摇了摇头,淡笑着回道:“今日之前任何时候,本君有可能会考虑,但现在不可能了。”
说罢,看着屏蓬沉下去的脸色,少昊又道:“你去哪里本君管不着,希望不是魔界,否则下次再见,你我就是仇敌。”
屏蓬冷笑:“不死不休那种?”
少昊点头,一字一顿地微笑回应:“是。不死不休!”
屏蓬接连冷笑三声,一扬袍角飞身半空,低头俯视少昊道:“希望到那个时候,我还能看见你好好活着。告辞!”
少昊仰头看向半空,嘴角笑意不减:“本君还等你报恩呢,自然得长长久久地活着。好走不送了。”
屏蓬睨了一眼少昊,飞上裂谷霎时不见了踪影。
雪花飘落,一枚雪片晶莹剔透地落在少昊眉心,竟然迟迟未能消散。
少昊低头,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他的仙袍。
“帝君!”长乘适时赶来,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少昊,焦急中变了声调。
少昊摆摆手示意不要声张,虚弱道:“长乘,帮本君换一件干净衣衫。”
长乘照办,手臂一划从乾坤中拿出件一模一样的粉白仙袍,替少昊换上。
擦掉嘴角血迹,少昊硬撑着展露出一个笑脸,故作轻松道:“好你个长乘,偷藏昆仑美玉也就罢了,想不到还有偷匿本君衣衫的习惯,本君……”
长乘满面担忧,不禁打断:“帝君要追责也不必急于此时,小神先送您回神殿,等您好了小神任打任罚就是。”
知道长乘已然看穿自己的伤情,少昊嘴角弯了弯,放心地晕了过去。
长乘早有准备,将少昊放进玉座,使出神力结界护在其中,迅疾飞离裂谷向神殿而去。
后土担忧少昊,正在神殿中等候。
见长乘回来急忙上前,二人搀扶了少昊来到凤凰玉座中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