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惨剧有了转圜,女嫦全程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直到此刻还在瑟瑟发抖。
天帝开恩特准孤鹜岛将功折罪,这是天恩浩荡没错,可是……
转眼看向一地东倒西歪的仙姬,才刚解封,她们个个神情呆滞、六神无主的样子,又如何还能唱跳起来?
纵然强作歌舞,那脸上表情如丧考妣,就连自己看了都觉得晦气,又如何敢在天帝面前展演?
显然,这些吓破了胆的仙姬们,已经非常不适合继续献舞了。
舞或者不舞,都是同样的结局。
生死攸关,女嫦痛心更甚。
再没有什么事,是比机会摆在面前却无力抓握,使人感到更加绝望的了。
天帝金口一开,很快又是一道散发着强烈天地意志的神谕当场凝成。
当所有人都在看仙姬们如何一舞定生死的时候,却没有人关心她们舞得累不累,心里慌不慌?
天威不可测,女嫦暗自咬牙,不行她可以亲自上。
总算天帝的神谕当中只说孤鹜岛,并没有点明必须是殿前这班仙姬,尚能钻个神谕的空子。
打定主意,女嫦素手一挥,钗乱鬓散的仙姬们便如同木偶般,一个个肢体僵硬地起立、排列,鱼贯退出大殿。
司狱仙君,手上自有一套秘不示人的独门特技,才能镇得住在押的仙姬。
如此变故,若非太子苦求力保,顶多算个演出事故,于一众仙神来讲也便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偏偏,这等小事,不但太子插了手,就连那个面热心冷漠视一切的白帝,都出言献策积极参与起来了,这中间若说没点特殊的情由,谁信?
所谓的太子心善,这种借口,自也没有谁真正信服。
大家心照不宣,还不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落得两不得罪罢了。
都是从年轻过来的,谁还能不了解那种叫做‘青春’的蠢蠢欲动?
适才领舞的仙姬,确有倾城之姿,也难怪太子怜香惜玉了。
今日宴会来客,绝大多数仍属神界领域,自是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座中尚有魔界与人界翘楚也受邀而至,其中人界以人皇姜离为首的宾客,向来秉持低调平和,轻易不与神界交恶,而魔界却不然。
就见,魔尊蚩尤像是憋了好久,终于找到发泄机会般,公然打出一道魔气阻住了女嫦,与走在最后的瑶姬的去路。
拦下二女仙,蚩尤阴阳怪气地大声笑道:“天帝神谕,在本尊看来,可真是与那小儿嬉戏一般无二。莫非,亦是见这位仙子容色殊丽,便下不去手了么?”
才将缓和的气氛为之一滞,有那正在斟酒的仙神呆了一呆,琼浆便溢出了杯盏,再去擦拭又搞得杯翻壶倒,委实狼狈。
包括天帝,数道锐芒齐齐盯向魔尊。
蚩尤‘啧啧’两声,看住太子俊邪笑着又道:“太子所为,若并非为着这领舞的仙子而起,你敢把她送给本尊吗?”
眼见的太子俊双眼冒火,一副隐忍了拼命的架势,强作镇定的样子,蚩尤嘲讽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