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碧痕神君的女儿,这份傲骨她定当与生俱来。
……
紫霄殿内,少昊呕出一大口血,面色却是好了不少。
天帝撤回抵在少昊后背的手掌,关切道:“感觉怎样?”
少昊从袖内扯出一条帕子擦拭嘴角,罢了依旧随手撂出,那条沾血的帕子这次却没能变作飞鸟,轻飘飘地掉落在他的脚边。
瞥了眼帕子,少昊自嘲地翘了嘴角,淡淡道:“死不了。”
天帝起身,走到少昊前面去,又转头看来:“我有些后悔了,当初也许真不该令你去代掌昆仑。”
这一次,天帝自称中没有用“吾”,倒是多了一份真情流露。
少昊亦从神座中起身,躬身回道:“陛下要对你的布局有所改动,臣无有异议。”
定定瞧着少昊,天帝满面落寞:“我还是喜欢你往常洒脱无羁的样子。”
少昊笑笑,眼观鼻鼻观心地言道:“往常是臣放肆了,现在理该捡起仪礼才是。”
“你真的要跟我生分至此吗?”天帝大为不满,言辞中不觉带上了属于天帝的威势。
少昊施礼,恭敬道:“臣惶恐!”
与过去相比,此刻是完全颠倒过来了,少昊的毕恭毕敬令天帝十分不适应。
“是君臣,更是兄弟。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天帝忍着心中气恼,尽量和缓着问道。
少昊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淡然相对:“以前是臣无礼,正确的说法当为‘是兄弟,更是君臣’。”
“这不一样吗?”天帝的火气上来了,提高声音问。
少昊弯着腰笑道:“若是一样,陛下便不必如此动怒了。”
无语相对,天帝胸口起伏显然是在忍着脾气。
而少昊躬身行礼,态度与言行一般卑微。
这要是放在过去,天帝或许会好奇他在故意示弱,意图从自己手里谋算什么好东西去。
但此刻,看着这样的少昊,天帝只觉得心寒,他明白与少昊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免礼吧!”天帝泄气地挥手,对少昊终是用上了君臣相处的语气。
少昊直起腰背,站得笔直。
他在静待天帝的指令,除此并无其他任何言语。
一时之间,紫霄殿上落针可闻,天帝竟也不知从何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