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俊瞪着玄女,赌气道:“托您的福,昆仑神君们还没将本殿扒皮抽筋!”
连番的无妄之灾都与昆仑有关,连带着他对出身昆仑的玄女也没了好感。
玄女惭愧是真惭愧,只得躬身赔罪:“殿下息怒,小神代昆仑丘给您赔个不是,还请以身体为重。”
任谁都看得出来,失踪这几日太子没少受磋磨,短短几日人都瘦了一圈,眼底青乌一瞧就是元气大亏的症状。
不提这个还则罢了,偏偏玄女不知就里无意提及,一下子戳中了太子的痛处。
太子俊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身子微微晃了晃叫道:“把那个该死的家伙给我带进来,本殿要好好审他!”
打量一眼脚底虚浮的太子,重华挥手示意,营帐内两名天兵出去传唤屏蓬和窫窳。
太子俊终是支撑不住,一屁股歪进座中,眼睛喷火地盯着营帐门口。
屏蓬率先而入,窫窳紧随其后,二人进了营帐。
不卑不亢地扫了眼帐中人等,屏蓬微笑着跟玄女打招呼:“一别数千年,想不到与你在这里见面,若不是时机不对,咱们本该痛饮几杯。”
乍见故人,本为欣喜,但此时此地的确不合时宜,玄女满面复杂地拱了拱手,竟说不出什么言语来,只能沉默相对。
屏蓬理解玄女的心情,笑着耸耸肩看向重华:“重华君果然好手段,三言两语就哄骗得我两位昆仑神君上了你的当,逼得我只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重华撩了下眼皮,漠然道:“昆仑式微三界尽知,必然罢了。何况是你们自己手脚不干不净,试图挑战天宫权威。”
一旁的窫窳受不了这种揶揄,上前意欲理论。
屏蓬伸手扯住窫窳,阻止了他的鲁莽,好笑地看着重华:“天宫个个都是擅辩之士,言语就能杀人,论口舌之利少昊比你强了数倍不止,你要赶上他可得好好努力了。”
重华无意与屏蓬耍嘴皮子,睨了眼对方转过头去,一副不屑搭理的高傲之态。
人皇姜离虽也在场,但涉及天宫与昆仑丘恩怨,哪里有他发言的余地,能够列席这种场合已经是重华神君对他无比信任的礼遇了,便也只有当个透明人静悄悄旁听的份儿。
从屏蓬进门到现在,他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上座的太子一眼,无疑是有蔑视在内,这让年轻气盛的天宫太子如何受得?
太子俊狠狠拍了把面前案几,怒声责问:“大胆!枉我叔祖少昊帝君甘愿为你们昆仑鞠躬尽瘁,你这厮就是这么回报天宫恩义的?你为何要谋害本殿,还不如实招来!”
“嚯!好大的威风!”屏蓬讥讽地笑答:“太子你真的确定让我当着大家的面,一五一十都招供吗?”
屏蓬尤其将‘一五一十’这几个字加重了语气,说得煞有介事。
太子俊果然就变了脸色,盛怒之中原本惨白的脸颊上涌起两团红潮,怒目而视不假,到底言语中气势弱下去了两分。
“你……你到现在还死不悔改,当面还要威胁本殿!”太子俊如此说着,看向重华叫道:
“神君你可看到了,他们昆仑神君就是这般嚣张,若不是你及时出手,本殿尚不知道还得经受多少挫折才能重见天日了。”
重华面无表情,听了也就只是听听,仿佛在看孩童闹剧似的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