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人界,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晚上还有一更)(2 / 2)

一直以来,幽都之门的后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只知道那些被封印在内的生灵们,经过长久的生存适应,也都长成了可怕的样子,且凶性更甚。

人们将之称为凶兽,就是形容其已经彻底丧失了灵智,沦落为兽类的最贴切说明了。

幽都之门能够抵挡凶兽入侵,承担着人界北境的安定大任,毫无疑问就是人界的北大门。

炎帝炼制的青铜门何其坚韧,再加上天帝神力封印,端的坚不可摧,雄峙天北俨然已成神迹。

能够震慑凶兽,自然有着不可等闲视之的威势,凡人靠近十步之内即化为一滩血水。

话说,凶兽是如何挣脱了封印,跑出来为祸人界的?

幽都之门老化腐朽不堪大用了?还是天帝神力消弭尽散了?

基于幽都之门的种种神异,封印若破,天宫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人界也不可能半点征兆都感应不到。

人界长久都未曾见过凶兽出没了,这次突然出现就大开杀戒,完全令人猝不及防!

毁坏幽都封印,天地之间必有异象显现,而现在歌舞升平并无异象,这里头绝对没那么简单。

姜离去昆仑求援未果空手而归,更不敢指望天宫援兵从天而降,但来到北境却看到了希望。

天帝封印并非小事,他就不信天宫真的六识全无,感应不到些微异常。

内心里希冀着天宫能够察觉幽都异常,及时赶来人界相助,姜离也不打算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些仙神的身上。

快速权衡了一番当前局势,姜离制定出了一套新的守御方式。

军中修士数量少,但他们承担着最重的攻杀任务,在直面凶兽的战场上以一当百,是当之无愧的精英主力。

而大军之中,除了少量修为高深的担任了将领之职,绝大多数的兵士都是凡人,部族间的战斗完全不成问题,但面对凶兽时,并不比普通人族强悍多少。

按照数量多寡,和实力高低,姜离把军士们和修士进行了分队搭配,每一千名军士中分分派一位修士,参与对凶兽的防御和作战。

凶兽群活动的范围压缩到了北境,它们显然并不甘心,不断冲击人族战阵,试图深入人界领地捕食生灵。

打到这个程度,已是人界大军能够发挥的最高战力,而凶兽群冲破人族战阵的可能性却时时存在,姜离不敢掉以轻心。

战况似乎陷入了短暂的胶着,人族和凶兽在北境持续着拉锯战,谁也奈何不了谁。

榆罔在沿路各处安置好了受难的族人,赶来北境时已是数日之后了。

天宫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姜离带着人界大军连日鏖战,夜夜枕戈待旦谨防兽群发难,人人都撑到了极限。

凶兽群数量太过庞大,一刻不停地攻击战阵,大家根本就没有睡眠时间,就连吃饭喝水,都是在厮杀间隙快速补充。

大军还能坚持多久,谁也不敢保证,而一旦北境失利,人族领地就将被凶兽踏平,灭顶之灾就在眼前。

人界,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姜离守在正面战场的第一线,他是人皇,是整个人族的顶梁柱,理应身先士卒。

榆罔找到姜离时,他刚刚击退了一轮兽群的冲击,满脸疲色胡子拉碴,与素日威风凛凛打扮考究的人皇威仪相去甚远。

就地坐在一块大石上,姜离呼出一口浊气,向榆罔看来:“损失如何?”

榆罔迟疑了一下,低头沉痛道:“大小部族领地被兽群践踏无数,灭族者一十九个,族人无一生还,其余各部惨死兽口的共有十数万人,伤者不计其数……”

姜离一掌拍碎了座下的大石,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榆罔不敢再继续报下去,事实上他只是报了个大致的数量,详细受灾数目要到过几日才会汇总上报,死伤人数只多不少,到时候只怕叔父更为痛心。

才刚喘了一口气,远处平原那一侧又有大群凶兽冲了过来,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像是平地卷起了黑色的浪潮,向人族守卫战阵席卷而来。

地面簌簌震动,仿佛大地在颤抖,面对兽群的肆虐惊骇而惶恐。

姜离起身,振臂高呼战斗,当先迎了上去。

榆罔自是紧紧相随,拔了腰刀冲入战阵。

这是人界的领地,是每一个人族需要守护的地方,身为人族战士百死无悔。

一场又一场厮杀在人界北境展开,只杀得乌云翻卷、阴风怒号,血色笼罩了人界的北方天空。

……

与人界腥风血雨相不同的,是魔族世界的笙歌燕舞狂欢无度。

坐在魔宫大殿上的魔头们,此时正在弹冠相庆推杯换盏。

魔尊的伤势已经痊愈,胸口处被道祖一指头戳出的大洞业已愈合恢复如初了。

抓起酒坛仰头灌下几口,魔尊志得意满疏狂大笑:“哈哈哈!本尊今日高兴,诸将不醉不归!”

众魔乐于捧场,纷纷扛了酒坛开始痛饮,仿佛非如此不足以显示对魔尊的忠诚。

后土与银灵子在十魔将中的排位有高低之分,后土排三,银灵子第七,因此二女座次拉得比较远。

银灵子不比后土清冷,见殿上喝得高兴,魔尊又难得畅怀,便转了转眼珠起身来到殿前,娇笑了对魔尊奉承道:“尊主,末将敬您一杯。这次您运筹帷幄,打得人界那些个弱小的生灵们措手不及,而天宫至今还蒙在鼓里,当真令末将钦佩极了呢!”

魔尊喜欢漂亮的魔女,更喜欢从漂亮魔女嘴里说出来的漂亮话。

听闻银灵子这番阿谀自是开怀,大笑着走下魔座来到银灵子面前。

伸手摸了把银灵子娇俏的脸蛋,魔尊握住她的手摩挲着低头饮了银灵子的酒,其行为轻佻至极。

殿上魔将男性居多,见到此景大声起哄吆喝,直乐得魔尊哈哈大笑,银灵子更是满面娇羞。

自然,银灵子的故作娇羞又博得了魔尊好感。

魔尊旁若无人地捞起银灵子在怀,横抱了便径直到魔座上去狎戏,委实令人不敢直视。

后土安静地坐在几案后面,优雅地抿着酒水,对殿上一应情景视若无睹,冷冷淡淡一贯如此。

适才银灵子从魔尊怀里看她的那一眼,大剌剌写满了炫耀,貌似是在向后土宣示了主权似的,只看得后土胸中直泛恶心。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真希望扒开银灵子的脑袋,把这个认知装到她的脑子里去。

后土强忍了恶心,喝下一杯酒水才勉强压下不适。

魔将们都喜欢在魔尊高兴的时候趁机表现自己,尤其是排名靠后的几个,总会抓住这样的机会积极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