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瀓沢皱眉看她,没成想她往日牙尖嘴利嚣张跋扈的,这会哭起来倒真像个娘们似地娇滴滴的。
褚云遥却忽然扑哧一声破涕为笑,她本来就是个娘们啊。
再说了,嚣张跋扈的人也是人啊,谁规定了嚣张跋扈的人不能哭?他就不会疼,不会难过了吗?
顾瀓沢张了张嘴,无力反驳。
“敬王殿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别反悔啊。”
褚云遥吸了吸鼻子,太清和胡部交战在所难免,顾瀓沢既然肯答应帮她这个忙,那必然是要把握好这个机会的。
顾瀓沢看向她,眼睛里的神色晦暗不明,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勾了勾小拇指,“本王答应你。”
“多谢敬王殿下。”褚云遥小手一挥,握住了他的手使劲晃了晃。
前程往事一笔勾销,随之替代的是莫名的心安。
狼牙军中的消息顾瀓沢并没有透露太多,只告知了千语暂时安全,至于凌云和凌风,走水一事之后增派守卫严加看管了些,双方交战在即,怕是难以接近。
褚云遥虽同接替褚云深的新将晏昭打过几回照面,他虽待人有礼有节,温和谦恭,她却莫名能感觉到他天性疏离,不是个好相与的性格。
胡部在新将就任当天公然挑衅,于城门脚下杀掳数百余人,谁也摸不准这个新将军晏昭的气性,百姓为了保命纷纷出城南下避难。
现下留在城中的大多是些无依无靠的老者和幼儿,再便是一些亡命之徒,北市人口最为密集。
只盼他能够代替褚云深守住桑吹吧。
二人回到医馆之时将近半夜,褚云遥一踏入医官便忙着找人,殊不知她从下马车的瞬间就被三楼的某扇窗前站的人影定定看着。
原本跟在她身后的顾瀓沢目不斜视,消失在了二楼的过道。
随着三楼木门轻合的声音,斛零步子均匀从后院走进来,穿过前堂用封木将沉重的大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