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毗坐在门槛上伸了个懒腰,腿上的信纸哗啦几声四下飞散。
医馆里病人一大堆,大夫倒不见了。
边沐藏息气冲冲地跑进苏毗院中,见到他正坐在门槛上紧闭着双眼,火气蹭地就上来了,“你既身为医者,能不能稍微有点责任心!”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乃是医者本分,苏毗这般轻浮随意简直颠覆了他对大夫的所有看法。
边沐藏息在他面前絮叨了好一会,苏毗狭长的眼睛才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带着鼻音歪了歪头,“你叫我?”
你……
边沐藏息无奈叹了口气,蹲下身子伸出两根手指夹起一张信纸瞧了瞧,上头的落款俨然是个沢字。
敬王殿下来信了?
边沐藏息将信纸翻来覆去瞧了又瞧,实在没耐心一个一个去念这上头的字眼。。
“这写的什么鸟文,你们太清的字眼也颇难看懂了些。”他将地上的信纸一张张拾起,一股脑塞进了苏毗怀中,“快,给本世子念念。”
“念什么念。”苏毗扶着门框站起身来往屋里头走,一边抻着腰一边打着哈欠,“知道太多于你并无好处。”
“什么叫知道太多!”他将落到地上的信纸重新拾起抬腿跟了上去,“说好的盟友,你们可不许背着我做什么事情!”
“你!你怎的还睡上了,外头都翻天了你知不知道!”
边沐藏息还在耳边喋喋不休,闹得苏毗笔直跳上了床塌将被子一裹,双手牢牢堵住了耳朵。
凡为医者,先医自心,而后医人。
他将自己捂在被中深深叹了口气,此刻心乱如麻,如何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