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怎的还掉上金豆来了?”苏毗下意识便要将手中的锦帕递过去,意识到是自己擦过手的之后又缩了回去,随意地将它扔到一旁:“没想到我这徒儿平日里瞧着性子强悍,哭起来竟如此惹人心疼……瞧这泪沟,这几个月没少哭吧……”他一边说着抬手向褚云遥的小脸伸去,在即将触到的一刻被人握住了手腕。
瞧着褚云深伸过来的手,苏毗的双眼弯得像两条细长的月牙,虽然褚云深戴着面具,他也能想象到此刻他脸上的神色定然不会很好。
一旁的边沐藏息瞧着这场面十分嫌弃地摇了摇头,又开始了……苏毗每次冲人笑得比春日里的桃花还要烂漫的时候,他都觉得多多少少有一丝晦气。
他冲一旁的斛零招了招手,询问了一番褚云遥那三名丫鬟随从的去向便抬脚寻去了。
“阿深莫要气恼,”苏毗的双眼依旧盈盈弯着,手腕微微一转,反手搭上了褚云深的脉搏:“好徒儿近日有些眩目,加上体内虚寒气血淤积,须得好好调养几日方可恢复。”
搭着褚云深的脉,说的却是褚云遥的病症,任谁来了都会觉得这人恐怕是有什么疯病。
褚云遥吸了吸鼻子,眼泪虽止住了,声音里却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你到底是在诊谁呢?”她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醒了次鼻涕声音才重新清亮了起来:“你这般开医馆还有这么多人来,这些客人怕不是来此地治眼疾的吧?”
“他有没有眼疾暂且不说,倒是徒儿你,再哭下去你便真要来找为师瞧眼睛了。”苏毗哈哈一笑,看来小姑娘这几个月除了身子消瘦了些,旁的还是一点也没改变。
一行人在午时饭桌的之上闲聊了许久,褚云遥却始终没有提过在来的途中遇刺之事,她难以想象若是褚云深知道了该是如何控制不住的场面。
更何况他现下在世人面前,已经是个……
她低下头去,后面的时间都有些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