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褚云遥背对着顾瀓沢,才听他说了一个字,便慌忙出声打断:“敬王殿下,我……我的酒恐怕还没醒,我回去醒醒酒,敬王殿下请便……”
她从将军府出来可是身无分文,赔不起他的马匹。
“褚云遥。”
顾瀓沢抬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却迟迟不见她转过身来。
在西南的那三个月,他总是会忽然想起褚云遥来,脑海中时不时会出现她的笑容,她心疼别人时皱眉的表情……还有那日她崩溃大哭的情形,她随顾江炽离开时冷着一张脸同他说话的神情……
顾瀓沢沉默了半晌,不知该如何开口。
“敬王殿下还有事吗。”
相比每日在敬王府里跟顾瀓沢大眼瞪小眼,还是没人管束的将军府舒坦。
褚云遥现下只想回去睡一觉清醒清醒,睡醒了就赶紧回将军府去。
顾瀓沢见她似乎着急逃开,脸色虽称不上难看,却也有些阴沉了下去:
“你哥哥……”
“敬王殿下不必担心我想不开。”褚云遥没等顾瀓沢说完便再次急急打断了他的话,有些隐忍着情绪地长舒了一口气道:“你虽骗了我,但也救了我,咱们俩两清了。”
一旁的红袖虽听得有些迷迷糊糊,见此情况却也知晓自家小姐此刻并不想多做停留,急急走上前去便是一跪。
她听传言说敬王殿下对人从来是冷漠森寒的,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当她将头从地上抬起后,院中却已然不见了顾瀓沢的身影。
红袖这才松了口气,随着主子回到屋中。
褚云遥大步走进房中往榻上重重一卧,卷着被子便睡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
敬王府褚云遥所居的小院中,一行人挥着大铁锹便进去了,这阵仗着实将正在熟睡中的褚云遥了个激灵。
红袖匆匆推门而入,急道:
“小姐!他们……他们将院中那颗桃树挖了!”
刚坐起身来的褚云遥紧接着双眼一闭,懒懒回道:
“我当什么大事,反正不是咱家院子,挖了便挖了。”
“小姐……”
红袖站在门边往外瞧着院中的动静,只见院内那些人将桃树连根拔起,之后又栽了一棵桃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