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澂沢再回过身时,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他一言不发,站在有些空荡的院前。
“王爷。”
冠清自袖中掏出一方锦帕来,正是前几日在门前拾到的那块。
上头用青绿色的丝线歪歪扭扭绣了几样花纹,走针杂乱无章,针法惨不忍睹,根本难以辨认绣的是什么图案。
可见锦帕的主人绣工极其一般。
顾澂沢嫌弃地瞥了一眼,眼神犹如一阵寒风掠过:
“不是让你扔了?”
扔了?他可不敢。
冠清清了清嗓子,有些小心道:
“这帕子……应是褚二小姐的。”
顾澂沢闻言微微一愣,目光定在冠清手中皱成一团的锦帕上。
“丑陋至极。”
他说罢,一把扯过冠清手中的锦帕都来不及看上两眼便随便地塞进了袖中。
“王爷!”
自屋檐上利落跳下一名暗卫来:
“王爷,宣王殿下的车马已出城。”
“好。”
顾澂沢的声音随着被秋风卷挟的枯叶,在空中简单旋转了几圈,落到了地上。
他立在原地,心头莫名涌上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晃动的马车中,顾江炽与褚云遥对立而坐。
顾江炽的车队出了泾川城便马不停蹄地往京都赶,一路上流民不绝伏尸千里,景象竟比来时更加惨烈。
车马颠簸了三日方到京都。
当她时隔多日再次回到将军府时,府中铺天盖地的黑障白布刺痛了她的双眼。
褚云遥从马车上下来,直直楞在了门口。
“二二二……小姐!”
门外的看守见了褚云遥,有大喊着跑进府内的,余下几名则跌跌撞撞跑下台阶跪在了褚云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