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一没跑路二没撒泼打诨,敬王殿下何苦费心前来。”
褚云遥抬手,用袖口很随意地擦了擦嘴,垂下的眼皮便没再抬起来过。
正如顾瀓沢所说,自己于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大可一脚踢开,可他却三番两次找上门来,纯属是要膈应她。
顾瀓沢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哼”,随即拉开木凳坐下:
“还请褚小姐费心将前几日收到的信函借本王一阅。”
“你监视我?”
褚云遥闻言一愣,随后抬眼对上顾瀓沢的目光。
“谈不上监视。”
他面上分明是平静如水的表情,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抓紧褚云遥的短处:
“给你送信之人本王已经抓了起来,你若不说,便只能对他严加拷打了。”
他自是知晓褚云遥在意那个小侍卫。
她若不交出信来,那他便将那侍卫打到她松口为止。
“信我烧了。”
苏毗闻言,自桌下伸出手去拽了拽褚云遥的衣袖。
与顾瀓沢硬碰硬可讨不到什么好处。
“本王忘了,在褚小姐眼中,区区一介奴隶,死了并不可惜。”顾瀓沢抬手过肩,向身后摆了摆手,冠清立马走上前来:“将前几日闯进城中的刺客乱棍打死,至于褚小姐的侍女,不知礼数藐视皇家,一并给本王杀了。”
座上的顾瀓沢缓缓道,眼神从容却不失凌厉。
“顾瀓沢!”
褚云遥双眼通红,呼吸骤然变得急促了起来。
“信我那日看完便烧了,信中内容不过是家中发现我在西南,催促我回去罢了。”
苏毗的脸上带着和颜悦色的笑容,连忙出言为褚云遥说话:“是啊是啊,好徒……褚小姐那日专程来医堂给我瞧了那封书信,的确是催促她回府的家书没错。”
苏毗一开口,顾瀓沢的脸色骤然暗了下去,目光却依旧停在褚云遥的脸上。
“问完了?”褚云遥双眼死死瞪住他,直到眼圈泛红也没移开,“一码归一码,敬王殿下有什么事冲我来,莫要再牵连到其他人。”
她很想狠狠骂他,却不知道该如何下口,想来想去甚至都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与顾瀓沢也不过相识一月之久,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气氛却总是乱七八糟的。
所有的事情好像只要与顾瀓沢沾一点边,都会变得复杂且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