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总感觉……他多多少少有些表演的成分……
到底是哪个表情让她感觉奇怪呢。
也许他是天生的变脸艺术家吧?
褚云遥心中的疑虑一闪而过,她将躺椅搬到次间,透过衔接主间和次间的雕花格扇又瞧了一眼榻上,冠清正将床幔缓缓放下大步走了下来。
她将被子放下,和衣钻了进去。
冠清从主间退了出来,经过次间时将两边的红帐一松,瞬间就隔绝了主次两间。
褚云遥满意地点了点头。
正合她意。
隔日。
蓝翎一大清早便敲响了屋门。
“褚小姐。”
褚云遥连忙坐起身来,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
“嘘。”
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去透过红纱帐往主间里头瞧了一眼。
“咱们出去说。”
褚云遥挠了挠睡得凌乱的头发,领着蓝翎往院门旁一棵树下走去。
“我正想问你呢。”
褚云遥先是打量了一番蓝翎,他着了一身暗青色布衣,脖子和脸上的疮已经结上了暗黑色的痂。
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蓝翎默默低下了头。
“你这伤才刚好一点,怎么突然就跑过来了。”
褚云遥皱眉,这可是她辛辛苦苦救回来的人,伤还没好就四处乱跑……万一有个好歹就白救了。
“蓝翎此番,为报褚小姐之恩而来。”
蓝翎将声音骤然压低,仿佛是有什么不能让人听见的秘密要说。
报恩?
褚云遥挠头,凑过耳朵细细去听蓝翎的话。
自褚云遥和苏毗走后,蓝翎在客栈休息了几日便恢复了精神。
他那日本准备收拾收拾离店往京都去,出了城门没多久便在途中发现了两名男子的尸体,身上的钱财和马匹等值钱物什都不见了。
“我本想将那二人埋了去,却从他们身下发现了一块将军府的令牌和一封书信。”
蓝翎回忆当时的情景,通过令牌猜测二人身份应是将军府的信差。
“我想着既是褚家的信件,来找褚小姐定不会错。”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带着血迹的牛皮信封。
褚家的?
褚家的信差怎么会来西南?
褚云遥登时心头一紧,很有可能是家里人发现了她的行踪。
果然。
褚云遥迅速拆开信封,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为兄”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