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李幕然的想法,年过三十就基本上没有了培养的价值,因为这些人脑海里传统已经根深蒂固,对后世的这些创新性的知识没有足够的接纳能力。
李幕然这话一出,那些靠察举和征辟入仕无望,又试图靠这一新门路入仕的人彻底绝了念想,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一时间,呼啦啦走了约有三分之一。
“年十五以下者离场。”
年十五以下心智还没有成熟,应在县学、省学接受初级教育,李幕然可不想让国子监变成淘气孩子的欢乐窝。
这第二项条件,又去掉了约有四分之一试图绕过县学和升学,直接上国子监的年轻精锐。
与三十五岁以上的人黯然离去不同,这些年轻精锐一个个初生牛犊不怕虎,质问国子监选人不公的声音不绝于耳,现场开始混乱。
“吵什么!再吵连你们上省学、县学的资格也剥夺了。军士何在?看一下是谁在大声喧哗,抓住先把他的嘴堵上,再以扰乱公众秩序的罪行打入大牢。”
那些年轻人毕竟阅历尚浅,被李幕然这一顿喝骂,全都老实安静了不少,一番低声抱怨或者哀叹之后,也都陆续离场。
“第三项筛选,因循守旧者离场,如果在场的诸位认为国子监只教授儒学、史学、文学,那就错了!国子监教授的是政治经济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数学、天文地理学、全都教授!你们一定没听说过这几个学问,不过不要紧,只要你能老老实实学,你会发现一片新的天地,原来这世界不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简单。”
国子监是新开的高等学府,若依然如同太学那般教授传统儒学和史学,那就失去了他存在的意义,国子监培养出来的人,一定是要学以致用的人。如果其中一些因循守旧的人进国子监后,无法接受这些学问,只顾空谈儒学、史学,那就成了国子监中的害群之马。
“敢问李教习,若不教授儒学、史学、文学,如何考试做官?”
“就是!我等自小读《诗》《书》《礼》《义》,修孔孟之道,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数学、天文地理学……”
“对对对!堂堂国子监,岂能将儒学弃之不顾?”
……
李幕然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就属于离场的那些,他也懒得跟他们解释,“我已经说了,因循守旧者离场,如果你等想要儒学、史学……太学就在附近,国子监并不适合你等。”
“我等堂堂儒士,焉能学那些旁门左道,下九流的学问。”
“就是!向来朝廷所办的学场,都应由学问深厚,德行远播的大儒主持,各位再看看这位李教习,年不过三旬,有什么学问能教我等?”
“这国子监,不去也罢!”
“误人子弟……”
这几个人七嘴八舌一说,剩下的人中倒有一多半赞同他们的观点,儒学决不可废!
“走!大家都走!让他这国子监办不成。”
这几个人一招呼,人群呼啦啦又走了一大半,原本近千人的报名规模,被李幕然这三项筛选条件框得十去其九,只留下了不到百人。
太学的樊建等人见一炷香的功夫人群就走了这么多,心情舒爽了许多,李幕然啊李幕然,在医学上固然你很强,可在儒学和文学上你还差得远,如今人走了这么多,我看你怎么收场。
坐在国子监门口两边的诸葛亮等人见李幕然一下子筛下去了这么多人,脸色很不好看,若人都走光了,国子监岂不是白白筹划了?
“第四项筛选条件,不能吃苦耐劳者离场!”
这第四项筛选条件一宣布,仅余的不足百人也开始窃窃私语开来。